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獵奇,起鬨,總而言之,現在只要能跟供院的紅舞姑娘沾上邊,任憑什麼曲子歌舞都一定唱得紅、賣得好。
菩提滅諦劫,三界因果緣。問天我君何在?龍潭正赴刑淵。哪知荒山千丈落,醒來已喝孟婆。自此心若迷途遊魂客,身似江海不繫舟。仙又如何?人又如何?縱是神王亦嘗苦,鏡前淚思親骨,惟盼女兒不哭……
一曲新調《水龍吟》,豈不知傳進邢桀的耳朵,卻霎那間讓他名副其實如遇‘刑劫’。尤其是那一句‘問天我君何在,龍潭正赴刑淵’,入耳之時,竟讓他五臟六腑頃刻似刀絞,‘撲通’一聲就捂著心口跌倒在地,痛!一種他從未經受過的徹骨劇痛如大浪般襲來,竟讓他一介武道中人,痛得豆大汗珠順著額頭滴落。
陪他一同坐在酒館的霍爺嚇了一大跳,連忙伸手攙扶:“爺,你怎麼了?”
邢桀疼得說不出話,酒館出了狀況,原本在館子裡唱曲的丫頭也立刻住嘴不敢唱了。
“邢大人?哎呀,這這……這是怎麼了?”
酒館裡的老闆小二連忙圍上來,一時唬得不知如何是好。曲聲止息,邢桀也漸漸從劇痛中回緩過來,臉色蒼白如紙,他無力再多說什麼,只搭著霍爺肩膀吩咐一句。
“霍叔,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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抄來的歌詞擺上書案,當聽說這是從她嘴裡唱出的歌,邢桀已經隱約意識到癥結所在。沒錯,只要一看上那白紙黑字,或者只在腦子裡想一想,他整個人就難受得好像快死掉一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她唱的歌會讓他如此痛苦?
“去,讓鳳娘問清楚,這歌詞是什麼意思?立刻問清楚,快去!”
霍爺匆匆跑去找人,當鳳十三娘聽說也著實嚇了一大跳:“他現在怎樣?”
霍爺嘆息道:“比動了大刑還嚇人,怎麼說也是武功修為不淺的筋骨,我都從沒見過爺會虛弱成那樣。快問問那丫頭,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呀?”
於是,鳳十三娘壓著滿心慌亂來問紅夜。
“外面到處都在傳唱姑娘的曲兒,來,和鳳媽媽說說,這歌詞是什麼意思呀?倒讓人聽著不太明白。”
紅夜卻似乎被問住了,仔細回憶:“那日去王府,就是隨口唱的,其實……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鳳十三娘笑得牽強,故作輕鬆的取笑:“喲,瞧姑娘說的,自己唱的都不知道什麼意思?那……倒是哪來的詞兒呀?”
“嗯……就是隱約好像在夢裡,阿媽唱給我聽的。”
鳳十三娘臉色一變,壓低聲音追問:“阿媽?你該不是說……海羅姆?”
紅夜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在夢裡都看不清阿媽的樣子。只記得她是很難過的,總抱著我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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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密會,聽到鳳十三娘傳遞的結果,邢桀暗自嘆一口氣,是,他相信不會是海羅姆,因為從很久以前,他就已經能夠認定她根本不是海紅珠!
“哪知荒山千丈落,醒來已喝孟婆……”
他喃喃自語,孟婆……孟婆湯?難道她……會是一縷轉世幽魂?所以之前的事全都不記得了?那……和他有什麼關係?為何他聽到這歌詞就會這麼難受?隱約中,他總覺得好像快要抓住什麼,卻偏偏什麼都沒有。頭痛欲裂,他捂著心口倒下去,臉色再度蒼白如紙。
“桀,你怎麼樣?要是難受就快別想了,別想了,聽見了嗎?”
鳳十三娘伸手攙扶,實在被他痛苦的樣子嚇慌了,捧著他的臉連聲勸慰:“來,想點開心的事情,想想第一次碰面時,你這個小屁孩是怎麼就把姑奶奶的魂給勾了去。不過罵了你一句‘嘴上還沒長毛,乳臭未乾’,結果你就這麼報復人家,非讓情場老手心甘情願賠給你。說呀,還記不記得,第一次被你佔了去,你那心滿意足的德性,咬著後槽牙色迷迷的教導起老孃:看到了吧,爺就是爺,只論大小,不分年齡,這回可長記性了?”
說著說著她自己都忍不住笑出來,邢桀也露出一絲莞爾,有她插科打諢,拋開惱人歌詞不想,折磨肺腑的難受勁兒也很快散去。
或許是虛弱令人傷感,鳳十三娘扶他躺上床,他看著這個一心為他的女人,嘆息著問:“鳳娘,在你的心裡,是不是一直很怪我?”
鳳十三娘一愣,倒進他懷中搖搖頭:“我是爺的,可爺不是我的,從認識的第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