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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牛虻恢復得很快。第二個星期的一天下午,裡卡爾多發現他躺在沙發上,身上穿著一件土耳其晨衣,正與馬爾蒂尼和加利聊天。他甚至說要下樓去,但是裡卡爾多聽到這個建議只是笑笑,問他是否想要穿過山谷步行到菲耶索爾。
“你不妨拜訪一下格拉西尼夫婦,找他們散散心。”他帶著挖苦的口吻,補充說道。“我相信夫人會很高興見到你,特別是現在,這會兒你臉色蒼白,看上去蠻有意思的。”
牛虻握緊雙手,做出一個悽慘的姿勢。
“天啊!我竟然從來也沒想過這個!她會把我當成是義大利的烈士,對我大談愛國主義。我得裝出一個烈士的樣子,告訴她我在一個地下土牢裡被切成了碎片,然後又被胡亂地拼湊在一起。她會想知道在此期間我的確切感受。裡卡爾多,你不認為她會相信嗎?我拿我的印第安匕首賭你書房裡的瓶裝絛蟲,我敢說她會全盤接受我所編造的謊話。這是一個慷慨的提議,你最好還是抓住這個機會。”
“謝謝,我不像你那樣喜歡殺人的工具。”
“嗨,可是絛蟲也能像匕首一樣置人於死地,隨時都能殺人,只是不如匕首漂亮而已。”
“我親愛的朋友,可是我碰巧不想要匕首,我就要絛蟲。馬爾蒂尼,我得趕緊走了。你來照顧這個任性的病人嗎?”
“只能待到三點,我和加利得去聖米尼亞託。我們回來之前,波拉夫人會到這兒來。”
“波拉夫人!”牛虻沮喪地重複了一遍。“馬爾蒂尼,那可不行!不要為了我和我這個病去打擾一位女士。而且她坐哪兒?她不會願意到這兒來的。”
“你從什麼時候開始這麼好講禮節?”裡卡爾多笑著問道。
“夥計,對我們大家來說波拉夫人就是護士長。她打小就照顧過病人,她比我所認識的任何一位慈善護士都強。噢,你也許是想到了格拉西尼的老婆吧!馬爾蒂尼,如果她來我就不要留下醫囑了。哎呀,都已兩點半了。我必須走了。”
“現在,裡瓦雷茲,你還是在她來前把藥吃下去吧。”加利說道。他拿著一隻藥瓶走到沙發跟前。
“讓藥見鬼去!”牛虻已經到了恢復期的過敏階段,這個時候傾向於和護士鬧彆扭。“現在我已不疼了,你們為、為什麼讓我吞、吞下“這些可怕的東西?”
“就是因為我不想讓它再發作。你不想等波拉夫人在這兒時虛脫,然後只得讓她給你服鴉片吧。”
“我的好好先生,如果病要發作,那就讓它發作好了。又不是牙—牙痛,你配的那些烏七八糟的東西就能把它嚇跑。它們大致就跟玩具水槍一樣,拿去滅火一點用也沒有。話又說回來,我看非得照你的意思辦不可了。”
他左手拿著杯子,那些可怕的疤痕使加利想起先前的話題。
“順便說一下,”他問,“你怎麼弄成了這樣?是在打仗時落下的嗎?”
“我剛才不是告訴過你們是在秘密土牢裡——”
“對,這種說法是為格拉西尼夫人編造的。真的,我想你是在同巴西人打仗時落下的吧?”
“是啊,我在那裡受了一點傷,然後又在那些蠻荒地區打獵,這兒一下,那兒一下。”
“噢,對了。是在進行科學探險的時候。你可以扣上襯衣的扣子,我全都弄完了。你好像在那裡過著驚心動魄的生活。”
“那當然了,生活在蠻荒的國度裡,免不了偶爾要冒幾次險。”牛虻輕描淡寫地說道,“你根本就不能指望每一次都輕鬆愉快。”
“可是我仍然不懂你怎麼弄成了這樣,除非你在冒險時遇到了野獸——比如說你左臂上的那些傷口。”
“噢,那是在獵殺美洲獅時落下的。你知道,我開了槍——”有人在房門上敲了一下。
“馬爾蒂尼,屋裡收拾乾淨了吧?是嗎?那就請你開門。真的非常感謝你,夫人。我不能起來,請你原諒。”
“你當然不該起來,我又不是登門拜訪。塞薩雷,我來得早了點。我以為你急著要走。”
“我可以再待上一刻鐘。讓我把你的披風放到另外一間屋裡去。要我把籃子也拿去嗎?”
“小心,這些是剛下的雞蛋,是凱蒂今天早晨在奧利維託山買的。還有一些聖誕節的鮮花,這是送給你的,裡瓦雷茲先生。我知道你喜愛鮮花。”
她坐在桌邊,開始剪去鮮花的莖根,然後把它們插在一隻花瓶裡。
“那好,裡瓦雷茲,”加利說道,“把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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