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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等到自己能做主,自然是愈加心高氣傲起來。
而今斯人已逝,對於她手下的那些燭影搖紅的弟子,卻是不願留難。
這些年來南宮鳴鳳雖是心懷異志,圖謀不軌,野心勃勃的想要聯合朝中勢力,更是企圖染指廢立。
後來得知南宮鳴鳳有這份野心之後,句簡懷箴已然知道昔日的恭順勤勉的欣兒丫頭已然再也尋不回來了,留下的只有陰鷙狠辣,心如蛇蠍的南宮鳴鳳,那一刻她心字成灰,心裡頭浩嘆人心難測,人世無常。
可是見到南宮鳴鳳被石亨背後偷襲得手,臨死之際,對自己懺情悔過,簡懷箴於心裡頭有諒宥了這個昔日的貼身丫鬟欣兒,更為她的香消玉殞而難過。
人生百年,光陰流轉,猶如白駒過隙,韶華白首,不過轉瞬,原是虛空大夢。
不敢雌服於命運的南宮鳴鳳死時的她的眼睛裡再也沒有了大悲大喜,平靜得如同一泓秋水。也許南宮鳴鳳在瀕死的那一刻也已然領悟到王圖霸業,不過是過眼雲煙,轉眼成空,人生可以留戀唯有眼裡心頭的三兩知己可供慰藉、可以依賴。
千百年來,人間不知道有多少寂寞的心靈和寂寞的軀殼。
而今而那抹紅衣倩影如今早已魂歸地府,一抔黃土,一堆荒草淹沒了。白雲蒼狗,光陰流轉忽已晚,早已是酒徒蕭索,不似去年時。
簡懷箴曾親自為南宮鳴鳳殮屍送行,風光大葬,只是古木夕陽,寒鴉數點,別是一番悽清岑寂。
墓碑落成之後,不知何處引來了兩隻蝴蝶在墳丘上頭上下翻飛,撲閃合離,似乎見證著那一場場相聚與離合,起伏與幻滅。
簡懷箴看在眼裡,心下生念,覺得和眼下已然躺在棺榠中的欣兒一樣,一人身在墳丘外頭,一人身在墳丘裡頭。
若是生死幽茫拉長,昔日翩翩英姿的少年劍客已是蒼顏白髮,縱使絕代佳人也會人老珠黃。而今,自己又何嘗不是已經幾近白髮蒼蒼的年歲。二三十年的風平浪靜,到頭來卻仍舊是要捲入到這朝廷是非之中來。誰叫自己是朱家的人呢。她痴痴地想。
自古美人如名將,不許人間見白頭。
流轉不定的光陰是絕不肯為塵世間的痴男怨女微做停留的,想要將瞬間定格成永恆無異於痴人說夢。
不過蒼生萬物都不能抗拒時光的侵蝕駁損蒼顏白髮,而那抹紅衣倩影如今早已魂歸黃土。
看過太多的刀光劍影和生離死別之後,心已遠去,不復當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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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為卿死
藍靜升任燭影搖紅宮主後,需要留在落霞宮中對英宗迴鑾護駕一事做出安排。而南宮九重甚為熟悉燭影搖紅的事務,便留下來陪同她一起處理。簡懷箴便獨自回孝陵宮中。
她小時候在南京長大,直到朱棣遷都順天府,她才跟隨簡尚書夫婦回北京。雖然已經過了很多年,南京城中的風物並沒有太大改變,反而有些蕭條衰落,大不如前了。她心中頗為感慨,物是人非事事休,年年歲歲皆不同。
“簡。。。。。。公主!”有個清脆悅耳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她不必回頭去看,也知那人是誰。
她曾經想殺她,曾經想為上官鳴鳳報仇。可是,等到一切真相大白時,她才明白原來並不是自己想得那樣。恨得的人固然不可恨,一直尊敬的人卻原來也並不那麼值得尊敬。
她涉世未深,世間很多事原都不太明白,只憑借一刻赤子之心,碰撞到頭破血流,然後驀然回首,才知道原來一切都不是自己想的那樣。
簡懷箴回過頭去,抬眸看著眼前年輕的女孩子。上官驚染生得實在太像唐雲萼了,她總覺得這個女孩子與唐雲萼之間,一定是有關係的。可是唐雲萼已經死去很多年,這件事已然無從查證。
“你有什麼事麼?”她輕輕說道,眉目之間洋溢著笑容。每次見到她,簡懷箴心中總會生出一種融融的暖意。
“是。”她頗有些不好意思地說:“以前的事當真是我誤會你,你原本並不是我想的那種人,對不起。”說話間,她的面容有些微微燻紅,猶如染了一層薄薄的胭脂,整個人看上去美貌異常。
簡懷箴問道:“你追出這麼老遠,便是專門為了對我說一句對不起麼?過去的事已經過去,我們都不必提了。”
“其實。。。。。。其實我是想同你們一起去保護皇上。藍宮主所言極是,若不能阻止刺客刺殺皇帝,瓦剌一定會乘虛而入。我想為國盡一份力。”她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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