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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朕錯殺了何人?”
“于謙。”
雖然簡懷箴的回答早就在預料之中,可是聽得這話,英宗還是微微怔了怔,殺于謙之事雖是石亨和曹公公居間慫恿挑撥,不過英宗心裡頭卻也曾嫉恨于謙當年的所為。
他在瓦剌受苦受難之時,于謙擁立他的弟弟朱祁鈺為景帝,這麼多年來,與景帝肝膽相照。
八年了!整整八年,若是沒有于謙,就沒有景帝。可是,當他復辟之後,于謙對他卻遠不如對景帝那般推心置腹。
他不如景帝之處,不是他朱祁鎮不英明,而是他身邊奸佞環繞,而朱祁鈺的身邊,卻有于謙這個股肱忠臣。
何況于謙功高震主,萬民景仰,在朝在野的聲望之隆簡直可與天子比肩,雙峰並峙。
英宗絕不願大明天下有臣子的聲名可以與自己並駕齊驅,大明的天下只能是一個人天下。
“又是于謙。莫非此人真如傳言所說一般,和江湖上逆賊有所勾結,欲要謀朝篡位不成?!”英宗怔怔的跌坐了到龍椅上,他沒有想到于謙雖然已死,居然會冒出好幾股江湖勢力欲要於己不利。
聽得朱祁鎮的這般口吻,簡懷箴心裡頭不由咯噔了一下,要是讓皇帝對於謙的忠心再起疑問,日後能夠赦宥于謙的妻孥可就難說了。
不過要是急於為于謙分辨,實在難以取信朱祁鎮。
簡懷箴眉頭一皺,便是計上心來,隨即輕啟櫻唇言語道:“據懺情門九重的屬下打探到訊息,這三股勢力和于謙並無瓜葛。”
聽得簡懷箴有此言辭,朱祁鎮頗為詫異,不由驚咦了一句道:“既是和于謙毫無瓜葛,這些江湖草莽何必如此行事。”
“這,不知當講不當講。”簡懷箴欲言又止,似乎有難言之隱。
朱祁鎮見得她這般態度,心裡頭明白那些江湖人士定然於己有所指摘,便開口問詢道:“事到如今,還有什麼當講不當講的,密室之中只有你我二人,別無六耳,不妨直言。皇姑奶奶,如今你是朕唯一可以信賴之人,你莫要隱瞞朕才是。便是有什麼不利的事,請你早些讓孫兒知道,還教我心中有些打算。”
“底下人探知到這些江湖人士此番舉事的情由是怪罪皇帝誤信奸人讒言,下令問斬于謙,自毀家國柱石,故而才會不惜欲要衝撞御駕,以命相搏。”簡懷箴緩緩的道出了此事的根由。
末了,她又加一句:“問斬于謙一事,原本是你做錯了。我當初曾經三番五次勸阻,你卻總是不肯相從。事到如今,多說無益,我會保護你的。”
朱祁鎮沒有想到這些江湖人士居然是為了此事,不由有些目瞪口呆,好半晌方才回過神來,對著簡懷箴開口問道:“若是如此,事情當真有些棘手。”
說著這話,朱祁鎮蹙眉一想,隨即追問道:“皇姑奶奶,此番為了于謙前來此地搗亂的江湖人士究竟來了多少人。”
“據可靠訊息,來了不下三千人。”
“三千人。”一聽這數字,朱祁鎮不由嚇了一跳。
“如是真有上千人,此事都是不容小覷。”朱祁鎮隱隱約約有些憂心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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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淬吳鉤
“情勢如斯,何以應敵?”朱祁鎮驀然抬起臉,精光炯炯的盯著簡懷箴問道。
見得皇帝有此下問,簡懷箴微一思忖說道:“這些個江湖人士秉性忠良,義薄雲天,個個武功高強,身懷絕藝,而今為了于謙之事興師問罪,應付起來只怕頗為扎手,唯今之計,只有請皇上暫避其鋒。”
“笑話,我堂堂大明天子還要避其鋒芒。難道不能料敵機先,進而反制之。”朱祁鎮聞言面色陰黯,言辭泠然。
觸及朱祁鎮陰鷙的眼眸,簡懷箴心頭徒然一顫。
朱祁鎮雖是自己的後輩,不過卻是這個大明朝的天命依歸之人。
朱家子弟雖多,可是登臨大寶的只能有一個。
這些帝王家中龍種,生來便是錦衣玉食,得擁萬千榮寵,不過卻始終躲不開的傾軋紛爭,視若仇寇,兄弟反目,禍起蕭牆,簡懷箴明白這是朱家子弟避不開的運命。
朱祁鎮如此言語,無非是想要藉此來試探自己的心意。
“聖上此話談何容易,此番江湖人士興師動眾,欲要對君上不利,此乃無父無君,天下正人均不能坐視不理。我已命人安排下幾路人馬定要護的皇上的周全。”簡懷箴緩緩吐言道。
聽得簡懷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