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2/4 頁)
,碧雲烏髮之上淺黃色的珠花兒微微顫抖,曼聲說道:“你順著我指的路,從東華門走。”
仍舊是那條漫漫長遠彷彿永遠走不到盡頭的永巷,仍舊是那份從容如許寧謐人心靈魂魄的脈脈靜寂,仍舊是那撲面如煙彷彿在輪迴中中穿越了千年的長風,只是一起走過的人不同,心境也大為不同。
簡懷箴的心中,隱藏了重重的謎團,彷彿陷身在重重的囹圄之中,無以自救。
林公公明明是皇太孫的心腹,為何要引大哥帶自己來太液湖?浮碧亭中要取自己性命的黑衣人,到底是誰?為何他似乎想要殺掉自己,又似乎手下留情?而方寥,為何又在青天白日闖入皇宮之中,還無意中救了自己,他到底意欲何來?難道他真的只是一個江湖客那麼簡單麼?而紀綱的兒子紀惻寒,為何又會忤逆父親的意思,放過自己?
難道。。。。。。這一切都是旁人佈置好的一個棋局,自己落在棋局之中,成為為人操縱的一粒棋子而不自知?想到這裡,簡懷箴的心頭,如同浮了一層淒冷的寒霧一般,曖昧不明,擔心不已。
方寥的胸中也同樣起伏難平,他的青衫映著簡懷箴的水田菱花紋披風,青衫如墨,白裙如水,一如他心中此時此刻的空空落落,寒雨濛濛。
這麼多年以來,他一直為他畢生的大事而奔忙,為了完成這個心願,便是死一兩個人,又有什麼干係?如果簡懷箴遇險,他可以置身事外,置之不理的話,也許,此時此刻,他已經大功告成,可以燒一封家書長慰至親。而今,他為救簡懷箴出頭,幾乎暴露身份。經此一事,皇宮中的守衛畢竟比以前更為森嚴,要想再謀成事,恐怕是難上加難。
兩個人各懷心思,走過長長長長的永巷,竟然像是走過細雨飛絮的春,又走過雪滿白頭的冬,走了一生一世那麼漫長。
終於,方寥和簡懷箴出了永巷,紀惻寒也緊跟其後。沿途的侍衛,都被紀惻寒打發走了,因此,一路之上,並沒有遇到什麼阻滯。
過了永巷不遠,便是慈慶宮。慈慶宮宮樓高過百尺,石階玉臺,飛簷入雲,四面金水河的水波浩渺,碧鱗縹繞。金水橋宛若條條長虹,橫亙長河之上,奇芭掩映之間,廊腰縵回,飛閣相連,宮殿牽連如勾。宮中隱約傳來曼妙歌聲,絲竹縹緲,恍若仙謫之音。
簡懷箴心中一動,似乎想到了什麼,一時有些心不在焉。
紀惻寒打發走慈慶宮的守衛,便跟著方寥和簡懷箴上了金水橋賓橋。金水橋共分五座,太廟偏遠之處另架兩座支橋。金水河河底河幫俱用白石砌成,兩邊河沿設有漢白玉石的望柱和欄板。橋欄雕琢精美,宛如層層玉帶橫亙蜿蜒。
最中間的一條為主橋,被稱為“御路橋”,只限天子通行。“御路橋”兩邊的兩座橋,被稱為“王公橋”,限皇親國戚行走,再兩邊的是“品級橋”,允許三品以上官員進出。另有兩座“眾生橋”,位於偏遠太廟,允許四品以下官員出入。
方寥初次進宮,並不懂得這些,倉促之中,挾持簡懷箴上了御路橋。等到簡懷箴回過神來,兩人已走了一小段路。紀惻寒不敢上橋,就從“品級橋”上繞過去,趕上兩人,對方寥高聲喊道:“我說刺客兄弟,你若是不想這麼快死,還累死你這邊這位如花似玉的簡大小姐,你最好退回原路,從這座橋上出去。”
方寥不以為意,簡懷箴清亮的眼眸之中,隱約有憂思流轉,她輕聲說道:“聽他的話,立刻下橋!”她雖然字字輕柔,卻帶著一種讓人不能拒絕的決絕之意。
方寥漫聲應道:“是。”帶著她轉身折回,準備走下白玉橋去。
卻,還是遲了。
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御路橋的兩端,已經圍滿了密密麻麻的侍衛。那些人,好像是瞬間湧現出來的一樣,無聲無息,讓人防不勝防。
方寥漆黑的眼眸深邃地如同冰封千年的寒潭,早就聽說皇宮中高手如雲,是天下間守衛最森嚴的地方,原來,並不是戲言。
方寥挾持著簡懷箴站在橋上,遠遠看到有兩個年輕人走了過來。那兩個年輕人,都是二十來歲,一個身著蟒袍玉帶,頭戴玉冠,另外一個穿著尋常的淺灰色長衫,投上佩戴著樂天巾,手上拿著一把撒扇,頗俱文采風流之態。
紀惻寒見了那二人到來,輕狂之態不自覺掩了幾分,卻仍舊傲氣不減,走到那兩人面前,對著蟒袍玉帶的青年男子行了大禮。原來,過來的這兩個年輕人,一個是皇太孫朱瞻基,一個是太孫少傅江少衡。
朱瞻基虛扶了紀惻寒一把,眼神中帶著幾分猜疑之色,緩緩說道:“我與少傅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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