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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想從她身上找出什麼答案。簡懷箴卻面色不驚,彷彿一切都在預料之中一般。
果然,十招未過,雨落婆婆手中的柺杖,便被藍靜打落在地上。藍靜笑著退後兩步,抱拳道:“承讓。”
雨落婆婆陡然呆住,站在原地動也不動,臉上露出一種很古怪的表情。忽然之間,她用一種極為淒涼的聲調說道:“宮中,老嫗已然盡力,卻仍舊不能為你保住燭影搖紅的基業,是老嫗對你不起,是老嫗對你不起——”
簡懷箴略一忖度,眼中流露出一種很不忍的光芒。這時候,雨落婆婆已然身邊一個弟子身上抽出佩劍,自刎而死。簡懷箴想要用梅花針阻攔,卻已然不及。
“雨落婆婆倒是性子剛烈之人。”南宮九重頗為不忍,抬眸對簡懷箴說,卻見到簡懷箴的臉上也大有憐惜之色。而場中的藍靜,更是大叫一聲“不要”,想要阻攔卻不曾攔住。她像是痴了一般,怔忡站在那裡,喃喃說道:“為什麼?她為什麼會自殺?”
簡懷箴走上前去,輕輕拍打著她的肩頭,以示安慰。她仰起臉來,像是詢問簡懷箴,又像是自言自語道:“為什麼?她為什麼會自殺?為什麼?”
簡懷箴長長嘆息,眼中有很深的寒意,緩緩說道:“她的死不能怪你。其實原是她自己已然不想活了。鳴鳳的死對她打擊很大,她其實早就存了以死殉主的心腸。便是沒有這場比武,她也一定不會繼續活長久。她是一個忠心的老人。”
藍靜聽到簡懷箴的勸解,心中微微好過一些。她舉起手中的楊柳枝,大聲說道:“你們還有誰不服氣的,儘管上來與我比武就是。”說完,抬眼望向陸蔓雪。
陸蔓雪原本想讓雨落婆婆試探藍靜武功高低,然後再與她一決高下。卻沒有想到,藍靜半支楊柳枝兒就逼死了雨落婆婆。她的武功,恐怕比上官鳴鳳也不遑多讓。因此,她不敢抬頭去看她凌厲倨傲的眼神,悄悄把頭低了下去。眾人見大師姐都肯臣服,自然是都沒有半分異議。
藍靜揚了揚眉,高聲說道:“還有誰不服氣的?儘管上來就是。若是沒有人肯上前,就當你們接受我藍靜做你們的宮主了。”
“我不服!”一個清脆的聲音在殿中響起,上官驚染一襲白衣如雪走了出來,“也許你們沒有害死師父,可是今日是你們逼死了雨落婆婆!我要與你比武。”
簡懷箴彷彿不曾看到她一般,把目光看向了別處。眼前年輕的女孩子,眼角眉梢都似恨,她對自己的誤會,竟然已經有如斯深沉了麼?也許這並不是誤會,也許自己的確是做錯了。可是這一切的一切,都是為了天下蒼生不是麼?
然而,為何一見到眼前這個女孩子純淨的眸子,她的心中就會陡然生出幾分忐忑不安來呢?也許她的話說得沒錯,方才如果不是自己那一支梅花針,雨落婆婆一定不會敗在藍靜手中,而她也許不會死。她的死,的確與自己有著脫不開的關係。
可是,假如藍靜落敗,她與南宮九重不出手,燭影搖紅就會落在陸蔓雪手中,陸蔓雪便是當真肯答應保護皇帝,也許只是虛與委蛇,到時候必定不肯出力。又或者陣前倒戈,到時候的傷亡,實在難以計數。
想到這裡,她的心中好過一些。她抬眼望去,只見一襲白色衣裙的上官驚染傲然站在正殿中央,猶如一隻迎風傲立的白梅花一般,寧可枝頭抱香死,不曾吹墮北風中。而她那猶如青螺的遠山眉,她那猶如秋水盈盈的美麗眸子,還有她的一笑一顰,哪怕是一襲白衣白裙,都像極了當初的唐雲萼。唯一不同的是,她的眸子中,比唐雲萼多了幾分堅毅和傲然。這個女子,究竟何唐雲萼有什麼關係呢?究竟是不是唐雲萼的後人呢?
簡懷箴還沒有想完,藍靜已然和上官驚染鬥在一起。上官驚染的功夫,比起陸蔓雪都相差甚遠,又哪裡是藍靜的對手?幾招下來,她便有些招架不住,而藍靜的楊柳枝兒,猶如一把利刃,步步緊逼,逼得她只有招架之功,全無還手之力。
只是她的眼中,仍舊是那般堅毅,仍舊是那般倨傲,彷彿並不把眼前的人放在眼中。簡懷箴嘆口氣,對藍靜說道:“藍靜,不要傷她的性命。”
藍靜邊把上官驚染逼向牆角,邊回頭對簡懷箴說道:“這個女孩子這麼點皮毛的功夫也敢出來獻醜,我總得要給她些教訓才是。”說完,柳條枝兒重重打在她身上。上官驚染卻只是發出一聲輕哼,仍舊與藍靜纏鬥在一起。
藍靜被她迫得有些煩了,舉起手中的楊柳枝,打在她的腿上,她果然站立不穩,重重摔倒在地上。當即,有幾個平日裡與她交好的姐妹們上前去把她扶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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