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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涼。
兩個人避居在這江南的青石板小巷之中二十餘年,白清清早已經將簡懷箴當成她的依靠。
現在,簡懷箴問她話兒,她卻搖搖頭,清秀的臉龐之上,佈滿了淚痕。眼中,一抹悽然幽深如淡淡的墨色畫過般。她重重咬著下唇,卻仍舊搖搖頭。
簡懷箴再柔聲詢問,白清清便折回房子裡,緊緊*合上房門。任憑簡懷箴怎麼呼喚,也不肯開門。
簡懷箴忍眉頭輕簇,猶如新月銀鉤。她平生在宮廷朝堂之中翻滾二十餘年,什麼風浪變故也曾經經歷過。勾心鬥角,謀算人心也不是不會。
可是到了自己在意的人面前,便純潔如半夜如水月華中靜靜綻放的曇花。因此,在親如妹子的白清清面前,她始終無計可施,更無法從白清清口中問出什麼的。
這時候屋中傳來了琴聲,斷斷續續,琴聲如泣如訴,隱約帶著幾分決絕和絕望之情。
仔細聽來,半支曲子便錯了三處音韻,可見此時白清清心中傷痛欲絕。她對琴的喜愛,與生俱來,重於性命,若非發生了天大的事,她絕然不會允許自己連番犯錯。琴聲之中,除了悲慼絕望,還似乎——隱約帶了一絲綿綿不絕的情意。
本為佳人,偏偏口不能言,彷彿造物主開的一個極大的玩笑。然而白清清的琴聲,天賦異稟,無人能及。簡懷箴是知音之人,自然能聽得懂她琴聲中的寓意。
她雙肩微微顫動,若有所悟。白清清外柔內剛,若是隻是被人欺負,斷然不會如此失態。能讓這個少女如斯難受,無非是一個情字,無非為一個人。
天下之間,能讓沉靜如水的白清清忽然失控的人,除了于謙,不做第二人選。
只是兩人在這江南清幽靜寂的巷子中隱居,白清清和于謙一個在朝,一個在野,一個在南,一個在北,遠隔著關山迢迢,萬里遙遙。白清清如何能知道于謙發生何事?
一則是有心人撥弄提醒,二則朝中必定發生什麼大事,天下皆知了。
簡懷箴美麗的眸子中中閃過一絲光亮,她決意出門一趟。
簡懷箴取了面紗,罩在頭上,遮住面容。那雪白的袖子下,一雙手纖纖柔軟,宛如削春根。
她這身打扮,雖然飄逸出塵,衣服倒也清淡素雅,並無引人注目之處,外人一看,也不過是個看不出年歲女子,風姿頗為瀟灑,與眾不同。
只不過簡懷箴身邊沒有丫鬟跟隨,出入也無車馬隨行,她安安靜靜走在江南的風中,靜謐地如同一朵暗夜裡靜靜開放的水蓮花。
簡懷箴尋思,白清清出去打水,也不會走得很遠,只到街頭,便看到官府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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