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煩悶不已,忽然聽說簡懷箴來了,倒是吃了一驚。因為平日裡簡懷箴極少踏足乾清宮等地,他對孫祥用說道:“快把皇長公主請進來,朕正有事煩悶心間不得抒發。”
“是。”孫祥用急步走出去,把簡懷箴請了進來。
簡懷箴走進乾清宮中,見過朱祁鎮,落座。
“皇長公主,您可真是及時雨,朕正想找您商量一些事,您卻就來了。”
簡懷箴的笑容深不可測,她神色平和,緩緩問道:“皇上,您找我可是商議徐有貞的事嗎?”
朱祁鎮有些驚訝,問道:“皇長公主對這件事也已經有所耳聞,也在關注這件事嗎?”
簡懷箴笑的淡然。
“如今朝廷之下誰人不知道徐有貞這件事,誰又不關注這件事。雖然後宮不得干政,但本宮也很是好奇。皇上說有些事反問不已,可是為這件事嗎?”
朱祁鎮見簡懷箴單刀直入,他也不加以修飾,便嘆了一口氣,對簡懷箴說道:“皇長公主所言不差,朕正是為這件事煩悶,皇長公主以為朕把徐有貞降為廣東參政這一判決如何?”
“太輕。”
“太輕”兩個字從簡懷箴口中吐出十分迅疾,可見是簡懷箴想也沒想便說了出來。
“哦?”朱祁鎮不曾想到簡懷箴竟說出這番話來,眼中露出狐疑之色,似乎在細想簡懷箴與徐有貞之間是否有什麼細怨。
簡懷箴何等的聰明過人,她看了朱祁鎮一眼,便已明白他的心思。
簡懷箴“呵呵”笑了起來,笑容之中頗有調侃之意。
“皇上,您不會以為本宮同徐有貞之間有什麼冤仇吧?”
朱祁鎮頗有幾分尷尬,他笑著打了個哈哈,說道:“皇長公主多慮,朕怎麼會如此去想皇長公主。皇長公主向來恩怨分明,為人最是公道。在朕小時候,父皇曾經多次稱讚皇長公主英明神武,朕還記得清清楚楚。”
簡懷箴笑而不語。
朱祁鎮沉思片刻,抬頭問道:“皇長公主,您為何說徐有貞被降為廣東參政判決還輕?”
簡懷箴語重心長,諄諄說道:“皇上,您之所以對徐有貞寵幸有加那是為何?”
朱祁鎮見簡懷箴明知故問,面上一時變了顏色,“奪門之變”是他此生之中做得最不光彩的事情。每當別人提起,他就會覺得很不自在,若非如此他也不會四個月以來夜夜做夢,都夢到景帝的鬼魂相擾了。
簡懷箴見朱祁鎮變色不答,便替他說道:“皇上,您之所以器重徐有貞,無非是徐有貞、曹吉祥和石亨三人幫皇上您策動‘奪門之變’,讓皇上登上皇位。本宮所言是不是真話?”
朱祁鎮神情頗為寥落,他有些沒聲好氣的回答道:“皇長公主所言甚是。”
簡懷箴繼續慢慢說道:“可是皇上您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當時景王朱祁鈺他已經病入膏肓,倘若沒有‘奪門之變’,這皇位又能落到誰人手裡?”
“皇長公主的意思是——?”
簡懷箴笑的從容不迫,她一字一句的說了出來,字字都如珠璣。
“皇上,難道您沒有細想過嗎?倘若沒有‘奪門之變’,您仍舊是這大明之朝的皇上,而且不必附上‘奪門復辟’的惡名。”
簡懷箴的話像一道驚雷炸響在朱祁鎮的心坎之上,他有一種被人愚弄的感覺,頓時衝刺了他的心胸。
“奪門復辟”乃是惡行,弒殺兄長不忠不孝不義,自己這一生英明神武便是因為“奪門復辟”一件事,便被背上了“不忠不孝不仁不義”的罪名。
他在心中叩問自己。
簡懷箴繼續說下去:“如果沒有‘奪門復辟’,當時景王身子病重,他駕崩之後,膝下並沒有子婦,只有一個朱見辰,卻還不知是不是皇家的骨肉。何況見辰年幼,當時這天下若不是皇上您的,又是何人的?又何必去爭,何必去奪?弄得兄弟反目,被天下人恥笑。”
簡懷箴的話令得朱祁鎮一陣胸悶氣短,半日回不過神來。簡懷箴說得字字珠璣,句句都是真知灼見。
他以前從來沒有想到過,只以為是徐有貞、曹吉祥和石亨等人透過“奪門復辟”幫自己登上的皇位,卻完全沒有意味到。倘若沒有這“奪門復辟”,皇位也早是自己的。而且自己還不用背上不忠不孝、不仁不義的惡名氣,不是一舉兩得嘛。原來“奪門復辟”並不是幫了自己,而是害了自己,讓自己在後世史書上留下濃墨重彩的惡毒一筆。
想到這裡,他頓時覺得心頭惶惶然,他鄭重的對簡懷箴說道:“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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