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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為這個人也會明白,沒想到卻用了這種令人寒心的態度對待他。
讓那個人對自己做那種事本是想給他一點回應,並不是讓他用來事後取笑自己的。剛才那一番話分明帶了下流的意思,這讓他無地自容之餘羞憤萬分,在對方離開數分鐘後胸口還持續著激烈怒跳的起伏。
媽的,媽的。
無論如何他此刻卻沒有空顧及情情愛愛的心思,他幾乎是立刻就強逼自己把剛才的事拋在腦後,隨手在制服外面套上暖和而輕軟的羽絨大衣就推門而出。刺骨的寒風無情地迎面吹刮,帶著幾點飄雪,冰冷地貼到他臉龐上,他把頸間的圍脖扯緊了些,三步並作兩步地踩著地上的積雪穿梭而行。
長途飛機返回溫哥華,坐車回家的時候接到楊漾的電話,聽得孩子生病的事當下被嚇了住,便趕緊加快腳步把行李一放之後再出門。其實本來是真想看見利哲,讓那人幫忙慣了會不自覺地有了依靠的感覺,怎麼想到他們忽然就吵了起來,曾經有過的甜蜜氣氛彷彿不曾存在過一般,只剩下一室互相嫌惡。
利哲所說的對自己所擁有的情感,原來便只有這種程度嗎?
溫如予閉了眼,說不想了卻偏偏不能控制自己不想,明明對方是這樣一個差勁混帳的男人,自己居然還沉浸在如此自暴自棄的情緒中,婆媽扭怩得讓他都要瞧不起自己了。
開車趕到的時候楊漾並不在,倒是她的助理在旁邊照顧著,一看見他就像發現救星般如獲大赦。
「孩子呢?」
「好不容易睡著了的,一醒來就在哭,認生得很,Eva這兩天也騰不出空來照顧,小孩說一直爸爸、爸爸地喊,嗓子都哭啞了,怪可憐的。既然您來了我就不留下來了,等下Eva也該回來了。」
「嗯,謝謝你了。」溫如予聽著就心疼得不得了,恨不得代為承受的樣子。
小男孩被安置在平常睡房內的小床上,四邊特別裝上了欄架,剛好是孩子不會掉落地的高度。溫如予探了探小孩的體溫,並沒有以為的燙手,不由大大地放下心來。楊漾在電話裡只說孩子生病了好幾天,也沒說清楚實際是怎樣的情況,害他以為是發了幾日的高燒不退,現在知道小孩沒有發燒,一直懸著的心像從高空墜落的大躍動,霎時間仍難真正冷靜下來。
要知道小孩子發燒可大可小,嚴重起來甚麼也說不清,因此他才會那麼緊張無措。不過,沒事就好,他撫著小孩似乎瘦了一個圈的臉,只覺臉色也青白青白的,仍是讓當父親的疼憐不已。
他實在不夠盡責,一天到晚都在天上飛,還把婚姻搞砸了,讓本來少之又少的相處更是稀罕。
捨不得吵醒兒子,溫如予坐在床邊默默照料著,抽了一張面紙擦掉那小臉上的鼻涕,用溼毛巾給擦乾淨,讓睡夢中的小孩不覺皺了一張臉,無自覺地閃躲著那隻煩人的手,厭煩地胡亂扭個不停。溫如予淺淺揚了唇,覺得自己的孩子真可愛,某個嘴巴比餿水還臭的混蛋這輩子都恐怕比不上。
等了一會兒孩子還未見醒,溫如予大概也乏了,半臥在床緣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當楊漾的工作告一段落回家時,看到的便是一大一小倒在床上相偕而眠的景象。忽然感覺有點陌生,就似已有許久不曾再見過如此畫面,一個家,有孩子,有媽媽,有爸爸……
她可以很幸福,如果她盲目相信這個男人是愛她的,如果她沒有追求自由刺激而背叛他……
她不願意探討後悔與否的問題,對她來說,做了就是做了,她絕不回頭。以前年紀輕輕就向一個男人求婚一樣,現在背叛同一個男人只因為抵受不住寂寞也一樣。
☆、062
望向曾經的丈夫明顯憔悴倦極的臉容,連工作制服也來不及換,心裡就浮生出一種愧疚,她知道自己要搶這孩子的原因暗地裡其實懷了惡意,即便自己的立場明明是不對的一方,她也還是控制不住對這個男人的怨,就是想看他傷心,看他那令人生氣的溫吞面貌崩潰,也嚐嚐這求不得的滋味。她痛恨他一副對包括自己在內的所以人都理所當然又無所謂的態度,尤其聽到他那樣不假思索地決定丟棄她、結束他們的婚姻時。
她很矛盾,她知道。
她想,她還是喜歡這個男人的,只是她不能接受單方面的喜歡,她也需要被呵疼、被深愛;三年的婚姻,這個男人並不曾給過她哪怕分毫這樣的感情,他從不把自己當作一個女人,她覺得自己被定位於孩子的母親這個角色,這並不是她想要的愛情。
為了這一口氣,把這個男人累成這個樣子。
楊漾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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