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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她都會守在空蕩蕩的寢房中,抱著雙臂縮在塌上一動不動。便是隔了幾日,趙俊記起她這個妻子了,她也會在半晚醒來,呆呆地望著帳外的燭火出神,她不知道她在想什麼,可她就是覺得孤單,哪怕良人就睡在身邊,哪怕他剛才還與她纏綿歡好,溫柔相對,她就是覺得無比的孤單。
後來,趙俊的官越當越大,這個家也越來越多,她白日裡忙著與貴夫人們交際,忙著處理田產店鋪,回到府中,還要忙著聽妾侍們的相互指責,哪怕是收一件首飾,喝一杯漿,也要防著這個那個的明算暗算。
那時她習以為常,只有無數個空寂的夜晚,撫著空空如也的小腹,她會縮成一團,努力地自己給自己取暖。
現在想來,那真是何必呢?人生短短几時載,沒得一時無拘無束的歡愉,沒得一時自由自在的放鬆,便是珠滿堂,華服加身,又有什麼意味?
生命如曇花,只綻放那麼一個輪迴。可曇花還能在它綻放的那一刻盡情的芳香,她呢?她苦苦經營,嘔心瀝血,圖的便是那屈苦的生,恥辱的死麼?
真是可笑。
在馮宛走出時,兩妾都注意到了她,她們悄悄地向馮宛打量著,一直目送著她坐上馬車出了房門。
嫵娘率先收回目光,她朝遠處的弗兒招了招手,見她順從地走來後,嫵孃的臉上露出一個滿意卻顯溫厚的歡笑。
她上前一步,雙手扶著弗兒,親熱地說道:“你是弗兒吧,真是個長得水靈的。”
在弗兒的張惶行禮中,嫵娘笑道:“夫人這麼一早是往哪裡去啊?咦,我發現家裡都有二輛馬車呢,怎麼不買掉一輛馬車,多招幾個侍婢?”
弗兒低著頭,老實憨厚地說道:“郎主說花用緊張,前幾天才賣掉一批奴婢。”
原來是這樣。
嫵娘眼珠子一轉,輕聲說道:“夫人她,聽說是書香門第出來的?這樣的出身,一定很得夫主寵愛。”
這話弗兒沒有回答,侯在嫵娘身後的一個婢女回道:“夫人與郎主鬧著呢。”
“當真?”嫵娘一聽這話顯得大為好奇,她問道:“怎麼會鬧的?”
在那婢女的解說中,弗兒向後退去。她走了幾步,回頭朝那交談正歡的一婢一妾看了一眼,暗暗想道:夫人靠不住,她們都各找靠山了。
轉眼她想到了馮宛的表現,不由又忖道:夫人那般氣定神閒的,渾然不似一個糊塗不知事的人啊。
馮宛出了府門。
她掀開兩側的車簾,打量著路旁的人流,向馭夫命令道:“去留元寺。”
“是。”
那留元寺,位於都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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