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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
轉眼,又到夜間了。便在剛才,馮宛已寫了回信,交給了那軍卒。
今晚的風有點大,夏風吹著樹葉嘩嘩的響,吹在身上遍體皆涼,足能掃去一身炎熱。
馮宛就著燈籠光,把那封帛書看了又看。到得後來,她已不看的是信中的內容,還是那熟悉的字型。她低著頭,一遍又一遍地摩挲著每一個字,似乎這樣做,便能感覺到衛子揚指尖劃過時,那肌膚的溫熱。
她眉眼溫柔,做得自然時,突然的,一陣低低的笑聲傳來。
被笑聲驚醒,馮宛回頭看去。
對上她的目光,兩個婢女迅速地低下了頭,只有那嘴角一閃而逝的笑意,還在她眼前閃爍。
騰的一下,馮宛的臉一紅。
她連忙把那帛書收起,低著頭紅著臉,她暗暗想道:我這是啦?不過分別這麼一會。
轉眼,她又驚道:我已陷了那麼深麼?
這種感覺,有點驚心,又有點甜蜜,隱隱的,還有著惶然。便如這夏日的風,涼爽,都掩不去那份燥熱。
轉眼又是兩天了。
離兩人定下的婚期,只有三天不到了。
馮宛站在院落裡,聽著外面喧囂一片。她眼角所望之處,來來往往都是權貴的馬車。這些馬車,都是衝她而來的。眼看她與衛子揚婚期將定,這些人要麼是來送賀禮,要麼是來問訊息的。
那些問迅的話,聽得多了,馮宛實是心煩,便把一切交給管家,只顧清養著。
午時到了。
馮宛剛剛換過衣裳,準備午休一下。一陣急亂的腳步聲傳來。
那腳步聲又急又亂,讓人一聽便是不安,馮宛急急走到臺階上時,一個軍卒衝了,他遠遠地看到馮宛,便是雙膝一軟,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顫聲叫道不好了,將軍他,落入了叛賊設下的陷阱。現下他被二萬叛賊的新軍包圍了二天一夜了。”
?
馮宛臉色一白,她,衛子揚這一次帶走的兵馬,總共不過六千之數。而且,他雖然用兵如神,可也擅攻不擅守,擅於在奔走中作戰,而不擅於陣地戰和攻營拔寨之戰。
再說,他已出兵好些天了,將卒疲憊之時,遇到三倍於己的生力軍,那真是情況不妙。
搖搖晃晃中,馮宛還有一絲理智,她吸了一口氣問道這訊息,是誰讓你告訴我的?”以衛子揚的為人,只怕不會想到把這事告知她。因為,她畢竟是一個手縛雞之力的婦人啊。
那軍卒顫聲說道是各位幕僚。將軍已將此事稟過陛下,已向陛下急求援兵。下面的郎君們認為,素有急智,不宜隱瞞,因令小人前來稟告。”
這一下,馮宛猛然一晃,在婢女們的驚叫聲中,她急急伸手,終於撐著幾,沒有讓倒下。
好一會,馮宛問道陛下如何說來?”
“陛下說,都城的將卒已盡數派出,實在抽不出人手了。不過他已經下令,召集君臣商議此事。”
已經被圍困了二天一夜,這裡還抽不出人手,只能商量?只怕再商量個幾日,那裡只能迎回白骨一堆了。
在馮宛煞白著臉時,一個護衛走到她身後,急急問道,要不要進宮,去求求陛下?”
馮宛只是低著頭,久久沒有回答。
在一陣安靜中,她努力地深呼吸著,努力地想讓平靜下來。
不會的,絕對不會有意外出現的。
在她的夢中,從來沒有出現過這一幕,衛子揚的權臣之路,一直走得很順暢,他哪裡會有危險?
可是,現實早就有了變化,有了她不可知,不可控的事了。
不要想這些,平靜下來,平靜下來。
連續做了十幾個深呼吸後,馮宛終於平靜一些了。
去宮中求見陛下?
不說她在陛下面前並沒有面子,以陛下對她的厭惡程度,她便是說得再有理,再是言辭侃侃,他也只會當做耳邊風,完全不可能打動他。而且,陛下一直有意對付她,如果她真的自投羅網,只怕會生出不好說的事端來。
可不去找陛下,又能如何?
猛然的,馮宛雙眼一亮,牙一咬,沉聲說道叫過曾秀,請他召集所有遊俠兒,你們也準備一下,我們出城。”
出城?
眾護衛詫異地看著她,一護衛驚道,可是我們這麼些人?”
不等他說完,馮宛揮手道不必多說了,聽我的命令列事便是。”
“是。”
那護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