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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一笑,很安靜很溫婉,一切都是馮芸與弗兒熟知的,可不知為什麼,她們竟覺得同時打了一個寒顫,竟覺得馮宛與衛子揚,是那般的相似。
揚唇一笑後,馮宛右手手腕略微側了側,然後,她收勢回劍。也許是她拿劍不夠穩,也許是那劍鋒實在太過鋒利。便這麼一拖一拉間,弗兒的唇角,竟被劍鋒割出了一條長達三寸,深可見骨的傷口。
劍鋒回收,帶出一串血花,以及弗兒無法自抑住的恐慌驚叫。馮宛眨了眨眼,對著痛得尖叫的弗兒十分認真地說道:“真是對不起,弗兒,我忘了這劍是可以傷人的。”說罷,她把劍送還給衛子揚,扁著唇埋怨道:“子揚,你這劍也太鋒利了,你看,它一不小心便把我的舊僕給毀了容了。”
說是埋怨,怎麼聽都帶著一種冷意。衛子揚微笑不語中,馮芸狠狠打了一個寒顫,驚怕地想道:她是真的與這個姓衛的越來越相似了。在她的記憶中,馮宛怎麼也不是這個樣子,她曾經以為,馮宛便是被她逼得無地容身了,逼得要自刎了,也不會用那劍傷別人一下。
果然是的近墨者黑。
當然,這些念頭只是一閃而過,讓馮芸害怕的,還是那劍會不會又指向她自己!驚亂中,她急急回頭,對著兀自痛得尖叫的弗兒狠狠喝道:“閉嘴!”喝完後,她向那馭夫命令道:“我們走。”
雖然極力維持鎮定,可她語氣中的慌亂還是流露無疑。
那馭夫應了一聲,馬車剛駛動,又是一頓,卻是衛子揚一手扯住車轅,勒停了馬車。他絕美的臉上帶著笑,鳳眸含著情,瞅著馮芸輕言細語道:“馮美人,阿宛的話還沒有說完,你怎麼能走呢?”聲音綿綿,直如情話。
一時之間,馮芸欲哭無淚。她白著臉看向馮宛,擠出笑臉說道:“大姐姐,我們是姐妹,你不會生我的氣,對不對?”
對上馮芸眼巴巴的模樣,馮宛唇角扯了扯。不錯,她對馮芸的恨,是沒有對弗兒那麼深。而且馮芸畢竟身份特殊,她與身為婢女的弗兒不同,馮宛動她,便是當眾打皇室的臉。
對著馮芸,馮宛笑了笑,她垂下眉眼,慢慢說道:“阿芸這麼害怕,那你走吧。”說罷,她朝衛子揚看了一眼。
衛子揚鬆開了車轅,馭夫連忙趕著馬車急急駛向宮門。馬車雖在行進,馬車中的馮芸卻一個勁地顫抖。她不明白,為什麼馮宛會知道,自己找到了她,便會被提為貴人?
陛下雖然想抓到馮宛,可他所有的行動,都是透過馮芸的手來進行的。以衛子揚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他一旦向陛下問罪,陛下肯定會把她推出去!畢竟,自己與馮宛不和是由來已久的。
她咬著唇尋思了一陣,聽到旁邊的嚶嚶哭泣聲不停傳來,心下大為厭煩。騰地轉頭,馮芸怒喝道:“住嘴!”
聲音一落,弗兒的哭泣聲果然小了些。馮芸瞪著眼淚巴巴的弗兒,一直以來,弗兒都知道,她馮芸喜歡的是精明能幹之人,因此弗兒在她面前,也一直展現的是那個形像。可現在,她心情太過悲傷,竟然連偽裝也做不了。這般像在馮宛面前那樣,噁心巴拉地望著自己。
厭惡地看著弗兒,馮芸看向她的唇下,對著那條深可見骨,雖然捂著,兀自鮮血汩汩而出的傷口,馮芸冰硬地說道:“宮中從來容不得面目殘破之人,弗兒,你的容已經毀了,宮中是不能回去了。這樣吧,我把你送到我父兄身邊,你去侍侯他們。”
毀容兩個字一出,弗兒大慟,她淚水汪汪而下,卻因為忌憚馮芸,只好強忍著悲傷,不敢痛哭出聲。
見她還知道分寸,馮芸的臉色緩和了些。她慢慢說道:“弗兒,本來我是答應過你,把你許給十一殿下的。十一殿下,也是對你有著好感的。可現在,哎……十一殿下是眼睛看不見,可他身邊的人,還有陛下可是能看見的啊。你現在這個樣子,十一殿下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要的了。你要恨就去恨那個馮宛吧。”
她越說,弗兒越是痛苦欲絕,捂著嘴,弗兒拼命地搖著頭。
沒有人知道,自從偶然遇到十一殿下,又給他解了圍後,她對他放了多少心思。她知道,自己長相普通,出身又不好,要出頭有多難。沒有人知道,她為了出人頭地,花了多少心思,用了多少手段。
她曾經想過,只要跟了十一殿下,以她的手腕,她遲早能成為殿下的正妻。到得那時,別說馮宛,便是眼前這個馮美人,便是曾經的大公主趙雅,所有所有曾經看不起她的人,哪一個不會跪在她的面前,諂媚地討好她?
她還想,十一殿下是有眼疾,可她一定能生個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