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境很微妙,馮誠伴駕多年,是鳳景乾潛邸帶出來的老人兒了,甚至馮誠與鳳景南也是有交情的,雖多年不往來,到底有一份舊日情份。也不敢隱瞞,直接上報。
鳳景乾想了想,起駕去了石榴院。
鳳景乾坐在床沿兒,明湛靜靜的躺在被褥中,臉色暗黃而憔悴,完全沒有以往的白嫩,小小的嘴巴上也失了血色,暴出一層幹皮。
太醫聽說皇帝親臨石榴院,將臨時指派的實習生換成了太醫院院判,挎著小藥箱,踩著風火輪,十萬火急的去了。把了脈,真沒什麼大毛病,就是體虛,行禮後將明湛的症狀說了,委婉道,“興許四公子剛到帝都,或有水土不服,飲食不調,又受了驚嚇,這才暈了過去。不知這今日四公子膳食都用過些什麼?”
範維也是個機敏的人,此際他早明白了明湛的用意,跪在地上,含淚道,“皇上,請準草民私下回稟。”
太醫侍女們自然識時務的退下。範維便將這些天膳房裡的事一五一十的說了,落淚道,“四公子素來傲氣,說我們本是外頭進來的,跟皇子們住在一起已經是天大的恩典,若為一口飯食鬧出去,豈不叫人笑話?四公子馭下甚嚴,這宮裡我們都是頭一遭來,兩眼一摸黑,就是我想拼著惹公子不高興去問一問原由,也不知道該找誰問誰去?”
“四公子總說剛到帝都,陛下您一片慈心,日理萬機,我們在宮裡,不能孝敬皇上,反倒一草一紙皆要皇上破費,些許小事而已,說出去又有什麼意思?宮裡人多口雜,若有小人豈不趁機造謠生事、興風作浪,離間了骨肉情份,豈不罪過?誰知突然就暈過去了。”範維說著就是一通哭。
這幫欺上瞞下的狗才,鳳景乾心下微怒,眼睛落在房間裡素淨的擺設上面,博古架上只擺了三五件充門面的古物,書案上一套青花的文房四寶,一件玉麒麟的鎮紙。
眸光一閃,鳳景乾起身,行至案前拿起鎮紙,細細究量。鎮紙身側刻了一行小字:麒麟如意,玉石同壽;賀弟景南十八歲生辰。落款只有一個“乾”字。
這件麒麟鎮紙是鳳景乾送給鳳景南十八歲生辰的禮物,那會兒鳳景南也是住在石榴院,兄弟兩個因母族低微,處境落魄,多少甘苦與共。記得鳳景南十分喜愛這件麒麟鎮紙,一直放在案頭把玩,等閒人碰一下都不行。如今鳳景乾睹物思人,再看明湛如今,竟比當日弟弟還要辛酸幾分。鳳景乾縱鐵石心腸,也難免心傷。
鳳景乾並沒有多說,只是命人好生服侍。回頭將膳房為明湛準備膳食的總管到送飯的小公公,一串拉出來,全部杖斃。接著一把邪火燒到內務府總管頭上,“朕命你們好生修繕石榴院,你們是怎麼做事的,陳列擺設、古董字畫、一應用具,屁都沒有?你們是準備讓鎮南王親自把家用送到內務府,你們才肯送去,是不是!”
“臣不敢,萬歲,臣不敢。”內務府總管陳延叩頭如搗蒜,喊冤道,“萬歲,臣已遵貴妃口諭都備好了,只是沒有旨意,臣也不敢私下送去。”
“好!好個貴妃!”鳳景乾“呯”的一拍書案,手邊兒立著的描金繪彩的小茶盅鐺啷一聲倒要案上,滾了幾滾,啪的掉在了地上,粉身碎骨。鳳景乾冷聲道,“按嫡皇子例,把你們備的東西送去。若朕再看到有半分不妥帖之處,朕要你的腦袋!”
內務府總管屁滾尿流的滾了。
如果鳳景乾沒有看到那方麒麟鎮紙,也沒這樣火大。沒有人比他再懂得貧微的難處,身在皇家,微賤起來比外面的貧民尚且不如。他為什麼要爭上游、爭帝位,少說道那種為國為民的屁話,他就是為了讓母親和弟弟過上好日子,再不能讓人小瞧。
為什麼他如今做了皇帝,反倒讓弟弟的兒子受到這樣的怠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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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治是政治,形勢是形勢,別說他與鳳景南關係融洽,就是真有一天翻臉,明湛該生該死,也不能由一群下作的奴才欺辱作賤!
鳳景乾直接殺到宜德宮質問魏貴妃,劈手一記耳光,牡丹花瞬間凋落,鳳景乾怒道,“你跟天借膽!敢剋扣明湛!幸而你不是皇后,不然朕的皇子們焉有活路!你既無德無才,焉配打理後宮!從今日起,你就好好的給朕在宜德宮唸佛,沒朕的旨意,不準妄出宮門一步!”
魏貴妃被罵懵了,跪在地上緊緊抓住鳳景乾的龍袍,臉上一個浮腫的巴掌印,眼淚撲簌簌的落下,仰頭泣道,“皇上,皇上,臣妾伺候皇上這麼多年。臣妾是什麼樣人,難道皇上不知道嗎?臣妾哪裡敢剋扣明湛,他的例都是比照皇子來的,臣妾真的沒有,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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