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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拿不準,心中卻並不焦躁,而是依舊一招一式鋪展開來——不管這人心裡究竟打的什麼算盤,他只要篤定以不變應萬變便是!
展昭想著,不由得漸漸凝神。卻在此時聽見不遠處白玉堂的聲音:
“包大人呢?”
卻是一旁提著酒罈子的白玉堂見展昭這邊拖住了玄木,便順手扯了一人詢問。
“楊將軍帶著其他人將包大人與公孫先生保護在西廂了。”那被白玉堂扯著的官兵答道,看了一眼場中情況,又補上一句,“張校尉他們也在。”
原來如此!難怪不見王朝馬漢四人。
白玉堂還未如何,正在打鬥中的玄木聽了,卻是精神忽然一陣,但見他虛晃了一招,順手推了兩個人擋在他與展昭面前,整個人便借勢向後一躍,猛地衝向了西廂!
展昭一驚——原來他的目的從一開始就是大人!心下著急,卻只能身手先穩住了向自己“飛身”而來的兩個兵士,而玄木卻已趁著這幾個起落衝進了西廂!
“哪裡走!”
展昭正焦急,耳中再度傳來白玉堂的聲音。他心中一熱——幸好玉堂還在!
然而這個念頭只是在腦海中一閃而過,白玉堂在展昭的注視之下只是象徵性的向前追了兩步,卻忽然再度笑得詭異的竄到展昭身旁,眼中明明白白的寫著“陰謀詭計”四個字。
“玉堂?!你——”展昭訝異,完全不明白白玉堂為什麼不但放棄了前去纏住玄木,反而跑過自己這邊,還攔著他不讓他趕過去?
正訝然間,白玉堂卻已湊到他的耳邊,笑得雙眼都眯了起來:
“貓兒等等!五爺給你備了好戲!”
……
之六
……
玄木在衝進西廂的第一時間裡就後悔了。
他一向知曉自己的缺點——習慣了一直跟在琵琶的身後,很多事情都懶得去想,更不擅長陰謀詭詐。之前每次有任務時都是琵琶告知他該如何去做。
可是現在琵琶倒下了。沒有辦法給他出主意,所以他在這一次的報復兼完成任務的事情上一直盡力去仔細思索。
事關琵琶以及自己的性命,玄木一直不敢大意。原本以他的性子,當初在見到琵琶倒在開封府大堂時就應該不管三七二十一先上去拼命。然而琵琶一直千叮嚀萬囑咐要他小心行事的話語在那一刻真正起到了作用,讓他能夠做出最有利的判斷:
帶著琵琶,不管如何先離開開封府眾人的視線再說!
所以那時他才會說出將在半個月後前來報復的話。一來琵琶的傷勢急需治理,她當時服下的毒是他親手所制,所以他才能夠在第一時間救回她;二來,他知道自己需要時間去仔細思索下一步的做法。雖然不擅長陰謀詭詐,然而從一向只有她整人沒有人整她的份兒的琵琶都能栽在開封府手上這件事來看,他若是冒冒失失的便找上開封府報仇,恐怕不但不能替琵琶報仇順便完成組織上的任務,恐怕他自己都會毫無懸念的栽在那裡。
玄木雖然不擅長陰謀詭詐,但是有一點他一直做得很好——對於自己的弱點與優點,他一直了解得很透徹。做不到知彼,至少能做到知己。他最擅長的是用毒,這一點與他的師妹小醫正好相反。所以從一開始他就儘量發揮自己的長處,也是憑著自己的毒,他差一點點就能殺了開封府那個御前四品帶刀護衛。
終究,還是差一點。
小醫的出現瞬間扭轉了他的優勢,不但將他最為得意的奇毒“焚天”解去,甚至讓他在對上開封府眾人時不得不束手束腳——就算是用毒,小醫也可以輕鬆解去!
也就是說,這樣一來,原本他賴以運用的優勢也在開封府面前沒了用武之地。
所以沒有什麼時候比這段時間更讓他發現琵琶的厲害,也沒有什麼時候讓他比現在更加覺得束手無策。一直倚為主心骨的人這一倒下,而同伴也在那次被開封府擒獲,留下他一個人更加孤單。
原本玄木是想要找到“那個人”詢問辦法順便求教的。然而他這個人一向眼高於頂慣了,此時讓他向那人低頭根本就不可能,更別說他們之間本就不和。若是琵琶醒來,知道自己曾經向對方低頭,恐怕絕對不會原諒自己。
這次前來開封府,所有的主意都是他一個人想的,他一點一點細細的推理著成功的可能性,生怕哪個地方出了問題導致一步走錯滿盤皆輸——就算是要輸,也絕不能便宜了對方!
出於這些考慮,才有了先前的“回馬槍”,而且若非一直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