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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能一輩子都吃到你親手做的菜,定是件美事。”
我一聽,頓覺尷尬,猶豫了一下,乾笑道:“我這樣的手藝,偶爾嚐嚐是個新鮮,若天天嘗,只怕就受不了了。”
容成聿手上的動作一頓,而後,又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繼續安靜的吃飯。
席間,氣氛莫名的有些壓抑。
晚上容成聿果然沒有離開,洗漱過後,他負著手在房中踱步,不知在想什麼。我坐在鏡前,看著鏡子裡不時出現的他的身影,心中慌亂不堪。
那個小瓷瓶就在我的袖兜裡,因為太貼身,已經帶上了我的體溫。分離在即,袖中的這個小瓶如同一團火一般,燒得我坐立難安。我明知道自己有多希望現在就倚進容成聿的懷裡,但此情此景,我卻只能坐在這裡,苦苦受著煎熬。
“安安,我們有多久沒有坦誠地和對方說自己心裡的想法了?”容成聿突然停下步子,看著鏡中的我問。
我只覺得呼吸一窒。
他也發現了……是啊,自從失去孩子後,有意無意的,我一直在躲避與他的交流,我開始不願意告訴他我心裡的想法,無論我的悲也好,恨也好,我的復仇我的計劃,一切一切,我都不願告訴他了。我以為他沒有察覺,但……怎麼會。
“我知道你自小心思便很重,也習慣了凡事靠自己,但你別忘了,從我們選擇彼此的那刻開始,我們的一切便是緊緊相連的了。”
這些我如何不知道。
但平心而論,容成聿,你又是怎麼做的?你就把心事攤開給我看了麼?不,你沒有,和我一樣,你的計劃,你面對的一切,你同樣沒有告訴我。
剛才你的那句話,不如換成,我們有多久習慣了向對方隱瞞,習慣自我的決定。
回望過去,我實在尋不到問題的根源,我甚至不知道從什麼時候,哪一件是開始,我們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腳下如同劃下了深深的鴻溝,再難逾越。
只是,到現在再來問這個問題,實在太晚了,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如果說最早之前的信任危機只是讓我心生退卻的話,從失去孩子的那一刻起,便註定了我再難回頭。
“慕淵,是不是摺子裡又上報了什麼不好的事?瞧你,恁的那樣胡思亂想,說那些有的沒的。”強顏歡笑,我站起身來。
既然已經決定離去,我又何必在最後還與他說些無解的陳年舊事。輕快一些,多好。
容成聿皺了皺眉,似是掙扎了一下,而後點點頭:“的確是有件不好的事,讓我很是心憂。”
倒了杯茶遞到他面前,我道:“真沒想到,無所不能的慕淵你,還有這麼頭疼的事,居然用上了‘憂心’二字。”
容成聿接過杯子,卻並沒有喝,輕輕將它放在了桌上。
“無所不能……你莫不是在諷刺我。誰也不會比你更清楚,我有多恨自己沒能保護好你。”容成聿的話說得很輕,我卻覺得一字一字砸在了心上。
為什麼就不能讓我好過呢……傷己傷人,我們還真是深諳其法。你到底是在責怪自己,還是在提醒我那些傷痕?
“瞧你,又說起這些了。都是過去的事了,說好放下的,好端端的又提起來。真該罰你不許進屋。”我轉過身,語氣有些忿忿。
紅妝初試弄東風 第三六六章誰更狠
第三六六章誰更狠
容成聿怔了怔,似是有些語塞。
“好了,過去的事就不提了,快睡吧,時候也不早了,明兒你還要早起的。”說著,我抬手替容成聿寬衣。
他伸開手臂由著我解衣釦,目光始終停留在我身上,像是在探究什麼,又像是在猶豫什麼。
將他的外套掛在屏風上,我一回頭,便瞧見他看向我的目光,不知怎的,頓時覺得有種被看透了的尷尬。
“瞧你那是什麼眼神!”我有些不自然地說,逃避似的自顧自鑽進帷帳,躺在靠內的位置。
容成聿最終沒有再說什麼,熄了外間的燈,也躺了上來。
通常,容成聿習慣把內間的燈也一併熄掉,他不喜歡睡覺的時候有燈光,但不知怎麼的,這次卻把內間的燈留著沒有熄。不過,這倒也合我的心意,最後一次,我想再最後一次看著他入睡,看著他睡著時的側臉。
手突然被他握住,我一怔,他手上的力道卻越來越大,像是怕我會溜走似的。我忍不住輕哼了一聲,他這才放輕了手上的力道,卻沒有鬆手,也沒有說話。
容成聿今天的表現實在是奇怪,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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