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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派中弟子皆無恙,與你同行的眾人也都無事,此次變亂並未真的刀兵相見,只是做出一副山中大亂的樣子,以矇蔽一人之眼。”我不想再同他說話,隻身回了邀月樓。
見我面色不善,小遙為我添了杯茶便離開了,我獨自坐在三層的書房內,心下難過不已。
這便是我敬重和試圖依賴的師兄,為了一己私仇,將所有人玩弄於鼓掌之上,虧我還以為他是冰雪般清冷高潔的人,真真太讓我心寒。我還記得他教我柳葉飛花時,耐心溫柔的側臉,還記得他在花海牽著我時,手心的溫度,可就是這樣的一個人,欺我瞞我。
對於容成聿,我一直知道他並非善類,是以無論他做出怎樣的事我都不會覺得意外,即便有時我心裡會忍不住對他……但我始終清楚的知道容成聿是哪種人,而他也並未向我隱瞞他的野心。可是,我一直以來最信任的師兄,我以為永遠不會騙我傷害我的師兄,卻如此瞞著我。
或許是我太過極端,把他想得太好,以至於對他要求過於嚴苛,甚至不能接受他有常人應有的恨意。若是常人,為報父仇而苦心經營,不惜欺騙利用他人,我都覺得無可厚非,甚至我自己,為了一己的平安,同樣是煞費苦心同容成聿合作,相信在日後,總也會做出傷害別人的事。
想到這裡,我忽然覺得自己方才有些過分,縱使仲長逸的隱瞞讓我失望,他總歸沒有傷到瓊鸞派中弟子,更加沒有傷到我,他這樣感情隱忍的人,想來一直都很自責,卻定然什麼都不會表露,我若對他冷淡疏遠,想必他會更自責內疚。
我衝出書房向西苑跑去,只希望自己能跑得再快些。仲長逸疏離的背影又浮現在我眼前,我很想安慰他。
推開無逸館的大門,仲長逸仍站在大廳裡,我放緩步子,慢慢走到他身邊:“師兄,這麼多年來,你一人苦苦經營,定是十分辛苦吧。”
仲長逸側過臉不看我,我走到他面前,望著他的眼睛,一字一頓道:“師兄,方才我想明白了,師兄是我最信任最依賴的人,事到如今,我仍相信師兄永遠不會利用我傷害我,師兄的苦衷我或許不能感同身受,但我希望可以幫你分擔。”
仲長逸定定望著我,緩緩將手抬起,撫在我的發頂,久久不語。
離開無逸館後,我慢慢向邀月樓走去。我知道,仲長逸有他的復仇路要走,我也要為我自己的未來奔波,或許我們無法給對方任何幫助,但我們會是彼此最信賴的人,無論我們各自的路走得多艱辛,只要想到對方,都會覺得溫暖。
接下來的一個月,我經常會去無逸館尋仲長逸,有時他會繼續教我柳葉飛花,有時我則靜靜看著他練劍。他不愛講話,所以通常都是我在喋喋不休地同他講些無關痛癢的小事,比如小遙心血來潮教我做飯,我險些燒了伙房,比如小遙的繡活十分不同凡響,她繡的鴛鴦總被我誤以為是一對野雞,比如我很想念落春園的那個鞦韆。
這些年來一直是穆紫歡幫仲長逸打點幽酆醴,有時她也會回到莊裡,每次她回來都會到邀月樓住幾日,同我講講江湖之事,或者打趣我和仲長逸,有時也會同我念叨容成聿最近忙些什麼。
這大概是我最快樂的時光吧,但流光易逝,很快一月之期便到了。我從無逸館回到邀月樓時,容成聿正坐在廳內等我。“姑娘的輕功似是小有所成了,來去南苑西苑,竟也用不了多少時間。”我的一舉一動一容成聿一直了若指掌,我也懶得做無謂的反抗。“聿王爺可是有事同尹月相商?”
容成聿點點頭:“明日我們便要啟程回墨都了,在此之前,有兩位同行之人,我需得向你引薦,你且隨我來。”說完,容成聿起身出了邀月樓。
我跟著容成聿走了一陣,他在北苑一處小院前停下,扣了扣院門,很快,一位書生打扮的男子便出來相迎。“聿公子有禮了。”那書生先是向容成聿鞠了一躬,然後對我恭敬的也鞠了一躬,我俯下身回了禮,“這位是公皙虞公子”,“小女子尹月”我自報家門後便跟著容成聿向院內走去。
院內的石椅上坐著一位美婦,看著她如今的年紀卻依然風韻猶存,我不禁感嘆和羨慕。“這位是蘭姨,蘭姨,最近身體可還好。”容成聿向我介紹完便熟絡地詢問這位蘭姨的近況。
“老毛病了,哪裡還想過痊癒,不過在無逸山莊住得很是閒適,倒是也並未覺得難熬。”蘭姨不但人美,聲音也是十分好聽。容成聿又同二人客套了幾句,交代了明日出發的時辰,便帶著我離開了。
我本想詢問二人的身份,但料想容成聿定是不會同我清楚交代,是以即便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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