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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盼,尹相家的寶貝大小姐,也就是不才在下,呱呱墜地了。
那次管家跟自己從鄉下來的兒子嚼主人家的舌根時說,得知生了個閨女,尹老頭出乎意料的沒有十分難過,只是在房裡消沉了一夜,便歡天喜地地嚷嚷著要給寶貝閨女起名。在房中來回踱了足足兩個時辰,尹老頭終於在眾人期待的眼神中吐出了十分沒有創意的二字--尹月。
據說,自打尹老頭得了我這個女兒便十分的溺愛,我這位寶貝大小姐在尹府可謂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便是我想要那天上的星星,尹老頭也是會命人想辦法架梯子爬上天給我摘。但是,這些都只是“聽說”,事實上,尹老頭很“體貼”地把我困在了落春園,很“體貼”地很少踏足這裡,很“體貼”地不停給我娶後孃,很“體貼”地縱容了下人們對我零零碎碎的欺負。
從小我就明白了自己和別家的娃娃是不一樣的,我要小心提防尹老頭安插在落春園的眼線,我要放任那些惡僕對落春園月錢的層層盤剝,我要笑著迎接尹老頭娶進府裡的每一個女子,我要對如此涼薄的尹老頭表現出無限的依賴和崇拜,在尹老頭需要炫耀他對女兒的疼愛時,
我還要端端正正乾乾淨淨坐在尹老頭懷裡對客人禮貌微笑。
那個剛進府的小後孃還不瞭解尹府的真實情況,以為尹老頭真像坊間傳的那樣疼我,所以才巴巴地把自家的寶貝狐狸送了我,想借著巴結我這位受寵的寶貝大小姐來鞏固自己在尹府得地位。其實,她要想爬上正妻的位置容易得很,只要給尹老頭生個兒子就行。
在大概是八歲的時候,我想明白了一些事:雖然尹老頭對外裝出一副十分寵我的樣子,但他的求子事業卻從未中斷過,人老心不老,依舊努力又上進,所以,很有可能在某一個風和日麗的下午、月黑風高的晚上、或鳥兒啁啾的清晨,我就突然有了個弟弟,或者一群弟弟外帶一群妹妹。
我完全相信,如果這樣的事情發生,我的日子便更不好過了,若是尹老頭一個高興或者不高興便隨意把我嫁了,那……那還不如讓我當個一輩子被人指指點點的老姑娘。又或者,尹老頭雖然努力又上進卻註定命中無子,官做到尹老頭這個份上,坐擁權錢,一個不小心讓皇帝覺得十分不安穩,到時候聖旨一下,輕則流放重則抄斬,我的卿卿性命也便跟著交代了。
是以,無論出於何種考慮,我都必須離開尹家,要麼自己屯下足夠的錢找個山明水秀的小地方做個地主婆,要麼給自己找個足夠穩妥的靠山,能夠保我一世安穩太平。
經過反覆的打聽和盤算,我終於還是決定選擇後者,畢竟,我一個姑娘想要屯下筆數量不小的銀子十分不易。尹府的日子雖然優渥,但我卻拿不到多少現錢,一些精緻的物什雖然值錢,但下人是不能替我典當的,而我自己更是不方便經常出府。並且,即便我攢得了銀錢,想要獨自離府卻也是難而又難的,相比之下,找個靠山還是比較可行的。
我一直相信,人與人交往,總歸是希望從對方身上圖些什麼的,就比如生下我的那個小娘子,決計是因為尹老頭有錢才跟著他的,又比如尹老頭表現得這麼疼我,實則只是把我困在落春園裡,給我好吃好喝的,卻對我不聞不問,不知何時便要如何利用我。
我是不在乎被人利用的,但我不想被白白利用。就好比那生了我的小娘子,攏共過了沒幾天的舒坦日子,到最後尹老頭上嘴皮一碰下嘴皮,她還不是輕輕巧巧的便死了。我不想像她一樣,別人動動嘴皮子便能輕易取了我的性命,我的命在我自己手裡,別人不在乎,我在乎,誰也休想左右我的生死。
離開尹府,過我自個的日子,沒有靠山是決計不行的,但若想利用別人,自己需得擁有足夠被利用的價值,因為但凡值得利用的人,都有腦子判斷自己被利用的划算不划算。於是,為了讓自己的“傍靠山計劃”順利進行,我需得努力提高自己的價值。
一個女子若想顯得有價值,無非是才貌雙全、能歌善舞,而無論是女子的才貌還是歌舞,別人總歸是聽說的多見過的少,是以我深以為只要差不多都會一些,再加上尹老頭的狐朋狗友在坊間誇大其詞一番,才女的名號得來也花不了太多功夫。
誠如我所想,在我裝模作樣的努力勤奮和尹老頭狀似無意的煽風點火之下,“尹相家出才女”便成了墨都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奇傳。
“聽說尹相家的才女今晨唱了支曲兒,引得鳥雀成群在她園中盤桓,久久不去……”,“聽聞前日尹相家中宴客,尹才女跳了支舞,美得客人不飲自醉,數日回不過神來……”,“據說昨日尹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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