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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笑了笑,我答:“嫣兒,方才我是想去溪邊洗洗臉的,可你也知道,你月姐姐不怎麼認路的,明明是按著鄺大哥指的路走,可走著走著,就不知道走到哪兒去了,沒看到小溪,也找不到回來的路。”聽到這兒,陵嫣停下圍著我轉的動作,緊張兮兮地說:“那怎麼辦,那怎麼辦”
我只覺得額際滴落一滴冷汗,強忍住不笑出來,我道:“巧的是,聿公子正巧經過,見我迷了路,便順路將我給帶回來了。”陵嫣聽我竟然還真的是一副鬆了一口氣的模樣,讓我更忍不住想笑了。
為了不讓陵嫣再追問下去,我道:“嫣兒,紅夙姐,咱們這樣站著也沒什麼事做,不若去給止公子他們幫幫忙吧,早點做好飯,早點吃,我們也能早些歇下。”一聽我說要去幫忙做飯,不等紅夙開口,陵嫣倒先激動起來,口中喊著“做飯咯做飯咯”,人已經跑得老遠了。
無奈地望著跑遠了的陵嫣,我和紅夙相視一笑:“走吧妹妹,咱們也去幫幫忙。”我笑著點了點頭,便和紅夙相攜往火堆那邊去了。
我們走到近前時,止郡王正在切兔肉,他的右手邊還躺著一隻已經去過皮的野兔,陵嫣這次倒是很乖順,沒有嚷嚷著拿刀,而是默默地將止郡王切好的兔肉塊穿在樹杈上。當然了,還有另有種可能,就是她在我們過來之前已經嚷嚷著要拿刀,然後被止郡王義正言辭的否決了,於是才這般乖順地做這串兔肉的活計。
我笑著看了紅夙一眼,她領會了我的意思,對止郡王道:“止公子,將那隻野兔給我和月兒吧,我們倆來切就好”,說著,還伸出了她漂亮的柔荑。不得不說,這雙漂亮的塗著蔻丹的手,跟地上那隻血淋淋的剝了皮的兔子,實在是不協調得很。
止郡王顯然也是這麼認為的,聽到紅夙這麼說,他明顯是愣了一下,猶豫了片刻,才終於點了點頭,提起地上的兔子遞給紅夙,還不放心的囑咐了一句:“二位姑娘不必強求,小心為上”。紅夙笑了笑答:“公子放心,斷斷傷不著月兒的。”說著,便提著兔子對我道:“走吧月兒,咱們先去將這小東西洗洗。”我點了點頭,從止郡王那裡拿了個裝獸肉的油布袋子,便隨著紅夙走了。
看來紅夙知道小溪在哪裡,見紅夙提著兔子毫不猶豫地向前走,我這樣想著,又忍不住暗暗傷神:瞧瞧人家,尹月,人家長得漂亮,武功又好,性子討喜,還懂得認路,你呢?罷了罷了,還是別比了。被挫敗感一浪拍下,我暈暈乎乎地跟在紅夙身後,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
到了溪邊,我正猶豫著要怎麼幫忙,紅夙已經將兔子放進溪水裡,熟練的翻洗起來,看著她恰到好處的力道和動作,我暗暗猜測,紅夙做飯的這活計,顯然是熟悉得很。好吧,廚藝這方面,尹月你又敗了。
心有慼慼焉地在一旁等著紅夙洗兔子,我將方才拿來的那隻油布袋子放進溪水裡揉搓了一番,覺得洗乾淨了,便拿出來擰乾抖了抖,開啟布袋子的口,做成個碗狀。此時紅夙也已經洗好了兔子,將兔子身上的水抖得半乾了,紅夙將兔子放進袋子裡,看著我道:“準備開始吧”
我點了點頭,見紅夙廣袖一舞,不知從哪裡拿出了一把匕首,那匕首已然脫了鞘,似乎很鋒利的樣子,薄薄的刃上還閃著光。我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連個刀都沒有,拿什麼切兔子啊?
見我半天沒有動作,紅夙抬起頭問:“怎麼?”我有些尷尬地答:“呃……我……沒有刀。”紅夙點了點頭,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猛地抬起頭問:“那紫鳶呢?”我沒想到她會問紫鳶,怔了怔,才從腰間取出紫鳶。“用紫鳶不就好了紫鳶削肉可是一把好手呢”說著,紅夙露出了妖冶卻帶了一點頑皮的笑容。
“用紫鳶……切肉?”我不可置信的重複了一遍。紫鳶可是難得的好匕首,不管刀身還是刀鞘,做工都那麼精緻,怎麼能用來……切肉呢
見我猶猶豫豫的不動手,紅夙無奈的笑了笑,道:“妹妹啊,沒想到你這丫頭還挺迂腐的不就是把匕首嗎,用在哪裡不是用?重要的不是你用它來做什麼,而是你怎麼看待它。不管它再精良,說到底也是把匕首,匕首就是用來使的,你若是不使它,它的存在還有什麼意義呢?況且,誰說割獸肉就是委屈了它,割人肉才配得上它?其實,都一樣,不是嗎?”
紅夙的一番話說得我臉上微微發熱,的確啊,我所為根本就是庸人自擾,紫鳶華美的外表迷惑了我的眼睛,讓我忘了不管紫鳶再美再華麗,它就是一隻匕首,一隻用來使的匕首。
紅夙她……的確是個脫俗的人,不若我這般,庸俗迂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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