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肚子裡。過度的忍耐讓我不可抑止地抖著,我突然覺得特別的冷,即便裹著毯子,即便緊緊抱著自己,還是那麼、那麼的冷。
醒來的時候,車廂外似乎天色已暗,轉頭看看,陵嫣偏著腦袋,睡得正香。車廂仍在微微晃著,馬車並未停下,傾身向前,我輕輕咳了咳,問:“鄺大哥,咱們現在是到哪裡了,可有借宿的地方?”
鄺宇的聲音很快隔著簾子傳來:“月小姐,此處是荒郊,再往前幾百裡便有個鎮子,止公子交代了加快速度趕路,今晚便在鎮子裡尋個客棧過夜。”我點了點頭,意識到鄺宇看不見,便又說了一句:“我知道了,辛苦鄺大哥了。”
鄺宇隔著簾子又客氣了一句,我沒有再接話,坐會角落裡,閉上眼,靜靜聽著馬車碾過石頭時咯噔咯噔的聲音。
哭過之後,我似乎不那麼難過了,準確來說,我現在只覺得心裡空空的,什麼感覺都沒有了,原本很疼很酸的地方像是順著眼淚流走了一般,只留下了一片空空蕩蕩。
鼻頭冰涼冰涼的,略略有些發酸,我忍不住想伸出手捂捂,抬起手,卻發現手中不自覺的緊緊攥著什麼。攤開手掌,一枚不規則的雪玉正溫潤地躺在我手心裡,玉中隱隱流動的脈絡如有生命一般。玉身柔和地散發著陣陣的暖意,我定定望著它出神。
心思不知飛到了哪裡。
或許是通向永邑前線的某一條星夜小徑,或許是通往皓雪都城的某一條波折河流。
離別,離別。天各一方。
紅妝初試弄東風 第二二四章宿下
第二二四章宿下
也不知過了多久,馬車晃晃悠悠的停了下來,鄺宇隔著簾子道:“月小姐,嫣小姐,到客棧了,請下車。”我見陵嫣睡得正沉,並未聽到,便傾身推了她一下。由夢中轉醒,陵嫣睜開眼時還有些迷茫之色,眨了眨眼問我:“怎麼了月姐姐?”
我強擠出笑容對她道:“我們剛趕到一處鎮子,今晚在客棧裡過夜,來,我扶你下車。”說著便先行退出馬車,伸出手扶她。陵嫣柔柔伸出手來,我手上使力將她一拉,正牽著她從馬車裡出來。因腳踝有傷,不可使力,我便將她的重量儘可能的分擔在我身上,待扶著她安然下了馬車,回身一看,我才發現,馬車已是繞進了客棧的後院。
心道鄺宇實在細心,知曉陵嫣有傷,不便行走,便特意將車驅到後院後才讓我們下車。扶著陵嫣走了沒幾步,便看見小二殷勤地湊過來道:“二位小姐,那位公子已在前廳坐下,正等二位過去,請這邊來。”說著,引著我們朝一處穿堂去了。我無意間回身望了望,卻見鄺宇並未跟上,而是親自將馬車卸下車套,拉去馬槽,不假他人之手。
倒的確是小心謹慎之人,我暗忖。
隨著小二過了穿堂,我抬頭一望,不算熱鬧的前廳裡三三兩兩地坐著幾個食客,放眼望去,最是止郡王獨坐的那一桌最為惹眼。且看他氣宇軒昂,形容俊逸,行止之間皆是說不出的從容得體。到底是皇室宗親,舉手投足間全然是掩也掩不去的氣派天成。
不知怎麼的,遠遠望著他,我無端端的竟想起三年前,我同幾位皇子一行人自墨都長途跋涉趕赴瓊鸞峰時的場景。當時也如現在這般。謙謙公子打馬在旁,分外惹眼,最後……不出意外的招了山賊。說來好笑,彼時的幾位是如何清高傲然的表情,到現在我仍是記得……自離了瓊鸞峰,我同這幾位皇子的交往便愈發的少了,具王如何尚且不提,單從面相看,他便不是什麼好相與的人。
至於祀王……按說我同他多少也算有點交情,他對我原也十分客氣,只不過他生母是皇后,身後是整個後黨,讓我忍不住心生罅隙。而睿王,都是舊事了,我很少,也不願想起他。那位被我奉為知己的賢王……唉,現在一想起他來,我心中難免十分複雜,在賢王看來,繼承皇位實在是件理所應當順理成章的事,一直以來試圖做個好兄長的他,哪裡知道這些弟弟們是何心思!若是日後他和容成聿……我卻該……唉……
“月姐姐,想什麼呢?”挽著我的陵嫣輕拽了一下我的衣袖,我這才發現,自己走著走著竟停下了步子,發起呆來,因被我攙著,我不走,陵嫣也走不了。
回過神來,笑著搖搖頭,說了句沒事,便攙著陵嫣極慢地走到了桌邊。“傷可好些了?有沒有覺得不舒服?”不等陵嫣落座,止郡王便關切到。到底是自己的親妹妹,好不容易被自己帶著出了趟遠門,竟還傷著了,可以想見,止郡王心裡一直都是十分不好受的。
陵嫣雖然平日裡嬌蠻任性了些,但到底還是懂得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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