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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現在,卻是換了一換,坐在這裡的認識德妃,而站在這裡的人,變成了我。
像是對待世上最脆弱的至寶,我輕輕握住德妃的一縷烏髮,用牛角梳一下一下的梳理。正如德妃為人的溫和一般,她的髮絲也很溫順,梳齒所及之處,皆是一片順滑,沒有阻礙的便能一梳到底。
細細瞧著手中的髮絲,我忍不住暗歎,不得不說,德妃的頭髮生得實在是很好,根根順滑,根根亮澤,纏繞指尖,是說也說不出的舒服。梳了許久,我竟是沒有找到一根白髮。這種順滑溫潤的觸感,讓我不由的想起,也有一個人,和她一樣,擁有一頭烏黑潤澤的頭髮。
見我有些發怔,德妃輕笑了一聲,道:“月丫頭,想什麼呢?”我忙搖搖頭:“沒什麼沒什麼,娘娘,您的頭髮生得真好,水潤潤的,又柔又順,我有些愛不釋手了!”
“嘴甜的丫頭!”德妃輕聲說了一句,面上卻滿滿的全是笑意。想來是許久沒有見到德妃如此開心了,站在一旁的畫竹和畫柳也如釋重負地笑得很開心。一室的溫馨和樂,讓我忍不住有些飄飄然。
真希望,可以一直這樣幸福快樂呵。
“娘娘,想梳個什麼髮髻?”一邊擺弄桌上的收拾,我抬頭問。“不必了”,德妃搖搖頭:“隨便束一下就好了,又沒有人來看,別折騰了。髮帶都在那個盒子裡,你隨便挑一根吧。”
聞言,我怔了怔。皇帝……是有多久沒有來看過德妃了?德妃不是他最信任的最依靠的妃子麼,為何,他久久不來?
紅妝初試弄東風 第二三零章逃避
第二三零章逃避
這便是帝王的愛嗎?坐擁天下,後宮無數,給了最好的吃穿用度,便任如花美人在這寥寥宮闈一角無窮無盡地等待,無聲無息地枯萎……思及此,我的心跳不受控制的頓了一下,接著,便是傳達至四肢百骸的冰冷僵硬。
我怎麼能忘了,容成聿的目光,投向的正是那睥睨天下的頂端,如果我陪著他一路走下去,敗了也便罷了,若是真的……那我會不會也如德妃一樣,只能靜靜的,無聲無息地,永無止境地等待,等待他不知何時才能降下的一絲恩寵?
這太可怕了,我竟然沒有想到!
或者說,這麼久以來,我竟然一直放任自己不直面這個冰冷的,赤。裸裸的現實,一直在逃避自己的內心……
手上的動作一抖,德妃察覺出我的不對勁,揚聲問:“怎麼了月丫頭?”我連忙搖頭,像個被撞破了壞事的孩子一般,強裝鎮定。開啟方才德妃所說的那個抽屜,拿出幾條髮帶來,搭在她的發上比了比。
“娘娘,這條檀色的怎麼樣?”我說著,抽出那條檀色的髮帶遞到德妃面前,“娘娘膚色白,被這檀色一稱更顯白嫩,且檀色本就亮而不豔,正合了娘娘的性子。”撫了撫我手心裡的髮帶,德妃笑笑說:“就依你,檀色的。”
我點點頭,小心地攏住德妃一頭秀麗的發,用髮帶一圈一圈的綁住,最後,紮了個還算漂亮的結。“好了娘娘,瞧瞧怎麼樣!”我說著,獻寶似的拿起桌上另一個小些的鏡子比在她腦後,好讓她看到後面的髮結。
細細端詳著鏡中自己的髮結,德妃微微笑著,輕聲道:“月丫頭手藝見長,比起剛入宮時更會打扮了,瞧這髮帶綁的,真靈巧!”我有些心神不寧,卻還是陪笑的站在一旁。
“娘娘,要傳膳嗎?”這時,畫梅似乎是忙活完了,快步進了門來跟德妃行了個禮,倒給了我一個喘息的機會。“傳膳吧,月丫頭折騰一天肯定是又累又餓了。”又福了福身,畫梅領命而去,我則扶著德妃起身朝前堂走。
宮女們上菜的動作很快,待我們坐下時,菜已上得七七八八了。倒了杯酒,德妃笑盈盈的端起杯子來對我道:“今兒我是真高興,來,月丫頭,陪我喝一杯。”我心下一驚,德妃現在病得這麼重,日日服藥,定是要忌口的,這酒……應該也在忌口的範圍內吧!
“娘娘,您在服藥,喝了酒恐怕會影響藥力,不如這樣,我喝酒,您呢,就以茶代酒,意思到了就成。怎麼樣?”說著,我給自己斟了滿滿一杯酒。
“你這丫頭,行行行,就依你,我以茶代酒。”德妃一副那我沒辦法的樣子,一旁的畫竹立刻會意地倒了杯清茶放在她手邊。“月兒先乾為敬!”看著滿滿一杯酒,我心裡沉甸甸的,抱著早死早超生的態度,我說了一句,便仰頭一口氣將酒灌了下去。
我的天!真辣!一口酒下肚,只覺得從舌尖經由喉嚨一直到肚子裡,全是火辣辣的感覺,像是燒著了一般。一時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