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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定會起疑,若是被他知道我和容成聿……不知怎麼的,我總覺得不應該,至少短期內不應該讓他知道我和容成聿的事。
“你若是這樣突兀的前去面見皇上,問他前線戰況,自然是不妥的”,德妃悠悠道,“不過,你若是同皇上說,這些都是替我問的,皇上自然會告訴你的。”我想了想,覺得德妃說的有道理,皇帝雖然一直未來探望德妃,但他對德妃的重視我卻是知道的,或許他一直不來,是有自己的理由,但若知道我是替德妃詢問戰況,他大概不會不告訴我的。畢竟,德妃是容成聿的母親,她的心情,他應該可以理解。
“如此,那月兒晚些時候便去拜見皇上,問一問前線的戰況。”點點頭,我輕聲道。
用過午膳,德妃照例回房小憩去了,我回房中枯坐了幾個時辰,十分煎熬,熬來熬去,終於熬到了下午,估摸著皇帝這會兒應該是不大忙的,我顧不上帶個宮女,便隻身往康壽殿去了。
“福公公”,剛走到殿外,我便瞧見隨侍皇帝的那個太監正端了個托盤準備進去,於是喚住他打了個招呼。“奴才拜見容月郡主”,福公公說著便要往下跪,我忙扶住他:“公公手裡拿著東西,就不必多禮了。”說著,便隨他一道往裡走。
“郡主可是要見皇上?”福公公語氣很客氣,“有件事,德妃娘娘命我面稟皇上,怎麼,皇上莫不是不在殿內?”他若是不在,我豈不是白跑了一趟?這一路上我可是醞釀了許多遍要說什麼話的,可別讓我白白浪費了心思!
“在的在的,皇上在書房,奴才這便引郡主過去”,福公公笑的一臉和善,讓我的心也放下了些。和他一路快行,很快便到了書房外,他端著托盤先進去了一趟,沒一會兒便出來與我道:“郡主快請進吧,皇上喚您呢。”我朝他稱了聲謝,又順勢塞了他一塊元寶,才整理好形容,進了門去。
繞過屏風,我低著頭徑直傾身下拜:“容月拜見皇上”。“起來說話吧”,皇帝的聲音有些隨意,我抬頭一看,見他正持了毛筆,飽蘸濃墨,在紙上寫著什麼,約莫,是一首詞。我離得有些遠,只依稀辨得那是狂草。
紅妝初試弄東風 第二四六章詞中之意
第二四六章詞中之意
專注於揮毫潑墨,皇帝一直沒有出聲,我便靜靜立在桌前候著。過了大約兩柱香的時間,皇帝才毛筆掛回了筆架上,雙手負在身後,似乎並無落印的意思。“尹丫頭,來,瞧瞧孤的這幅字”,揚了揚下頜,皇帝招呼我過去。
走到近前,低頭細看,唔,寫的卻是“一年春事都來幾?早過了、三之二。綠暗紅嫣渾可事。綠楊庭院,暖風簾幕,有個人憔悴。買花載酒長安市,又爭似家山見桃李?不枉東風吹客淚,相思難表,夢魂無據,惟有歸來是。”
這……看著紙上龍飛鳳舞的字,我突然不知該說什麼才好了。綠楊庭院,暖風簾幕內的那位憔悴之人,若是看到了這首詞,會做何感想?相思難表……思的,卻不知是何人。
“飄若浮雲,矯若驚龍,崩浪雷奔,百鈞弩發”,我想了想,終究沒有說出這詞中之意,只讚了句皇帝的筆體。“尹丫頭找孤可是有什麼事?”對我的話不置可否,也同樣沒有提及詞中之意,皇帝繞過書案,負著手立於窗前。
“回皇上”,我輕聲道,“容月此來,是受德妃娘娘囑託,向皇上詢問前線的戰況”。室內一陣沉默,只有窗外吹進來的風,掀得紙鎮下的宣紙不時揚起一個角來。我心裡有些忐忑,看不到皇帝的臉,也不知他現在是何表情。
過了許久,皇帝才轉過身來,卻並未看我,只淡淡道:“聿兒已至前線,正在永邑與肅郡王的兵馬隔江相對,如今剛開春,江水半消未消,冰層薄弱,既不能踏冰而過,亦不能乘舟強渡,肅郡王只等江水消融,乘船渡江,在此之前,兩兵尚不會交戰。”
也就是說,現在容成聿安然無事?我心下稍安。看來,肅郡王沒有料到,今年的春天比往年的冷了許多,冰融得晚了,卻耽誤了他揮兵直下的計劃。聽皇帝的語氣,對此事的態度似乎並不怎麼鮮明,或許,長久的相持,對我方也是極大的消耗。
不管怎麼說,確定了容成聿安然無恙,我此行的目的也就達成了。其實對於兩兵相持,我的心情很矛盾,一方面,我很清楚,這場仗早晚是要打的,拖得越久反而越不利,而且,越早結束這一切,我就能越早見到容成聿。但另一方面,我卻又希望這場仗能拖一天是一天,因為,戰場上刀劍無眼,難保容成聿會受傷,比起其他的,他的安全才是我最最憂心的。
“容月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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