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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就真的忘了”,她總笑著這樣講。“聿兒打小就心思重,半大的孩子,不學人家玩鬧戲耍,整日跟個夫子一般,捧了本書一讀就是一日,也就是縈絮能說得動他。後來縈絮去了,他這個做哥哥的嘴上雖然不說,心裡卻是難過的緊,縈絮出殯的那夜,他坐在房頂上,吹了一夜的蕭,聞者無不心酸。”
德妃說起這事的時候,我不由的想起了初次入宮的那夜,我在深宮中迷路亂走時,曾聽到過一陣愴然如龍吟般的簫聲,當時我知覺那簫聲蕭殺,弄簫之人必定心有乾坤,不成想,當年隔著一堵宮牆弄蕭的那個人,如今竟住進了我心裡。實在是世事無常,造化弄人。細想來又覺得有些甜蜜,這樣一來,當年我雖未同容成聿照面,卻也算是間接最先“遇到”了他。這,不得不說是一種緣分。
德妃的病癒演愈烈,而在皇宮另一頭,祀王和李思韻婚事的籌備卻是一點都沒有耽擱,整個皇宮張燈結綵,紅綢宮燈隨處可見,連宮女們都換上了亮色的衣裳,據說因祀王還未及冠,宮外並無他的府院,為了迎娶李思韻,他的落霞殿很是好生修葺了一番。和宮中的喧鬧比,毓淑宮中更顯得冷清寂靜,畫竹畫柳曾小聲嘀咕,皇上在這個節骨眼上辦喜事,實在是傷德妃的心,我聽後放輕步子離去了,並未訓斥二人,因為打從心底裡,我也是分不滿皇帝此舉。
他兒子的婚事自然是重要的,但又何必急在一時,即便太后皇后催得緊,他身為一國之主,為何就不能拿出他一國之主的權威來,將此喜事推上一推,好歹等到德妃的病好些了再辦也不遲。
說來可笑,此番祀王和李思韻的婚宴,雖然據說排場是如何如何的大,但真正能到場的有分量的賓客卻沒有幾個,完全比不上容成聿及冠禮那次來的人多。首先,大皇子二皇子一個在山陽監修水利,另一個在永邑前線對峙反賊,二人自是不可能回來參加婚宴,再說兮寰公主,容成聿及冠的時候她曾和駙馬一道回過一次門,但此次祀王和李思韻的婚宴辦得實在倉促,慳山路途遙遠,縱然兮寰公主和韓家人如何快馬加鞭,怕也是趕不上那桌酒席了。
有趣的是,就連止郡王也告了假,稱陵嫣此去岐川受了傷,一時沒有好利索,他這個做哥哥的不便離開,是以婚宴上他和陵嫣都無法到場。再加上絕對不可能去吃那酒席的我,細數下來,祀王和李思韻的婚宴還真是空出了不少座位。
止郡王不去參加婚宴的原因,我一時沒有想明白,按說他完全沒有道理得罪太后皇后,還駁了皇帝的面子,且他一向都是和善的性子,很少將事做得這麼絕,也不知皇帝或者太后皇后哪個惹到了他。
如今祀王和李思韻大婚將至,皇宮內外除了一片賀喜聲外,還有不少暗地裡的議論,大抵都是在疑惑為何祀王和李思韻的婚事辦得這麼急,他們訂婚不過也就數月,決定辦婚宴更是隻留了半月的準備時間,如此快馬加鞭地讓二人成親,太后只怕不光是急於抱曾孫那麼簡單。
對此,坊間眾說紛紜,說來說去卻也沒說出個什麼道理來。荒唐些的,便說二人之所以如此快的成親,就是因為祀王和李思韻情難自抑,一時衝動,春風一度之下,便珠胎暗結,皇家丟不起那未婚先孕的人,只得快馬加鞭地將婚事辦了。稍微正常些,卻明顯帶了說書色彩的說法是,祀王有婚約在身,卻瞧中了某某繡坊的某某俏娘子,為免婚事生變,李思韻她爹李期才催著趕著求太后降旨讓二人速速成婚。
我心中也有些疑惑,陪德妃閒聊的時候曾提起過此事,德妃聽後的反應卻很平淡,既不氣皇帝在她重病時張羅著辦喜事,也不奇怪為何婚事這樣倉促,彷彿這件事跟她一絲一毫的關係都沒有一般。只在聽我說了不願去參加婚宴的時候勸了我兩句,說我不該因她而駁了太后皇后的面子,況且我同祀王還算有些交情,他大喜的日子我總該去捧捧場,說幾句場面話。不過最後,見我打定了主意不願去,她也便不提此事了,只笑說我到底還是個性情中人,喜歡感情用事。
紅妝初試弄東風 第二四八章喜事
第二四八章喜事
的確,這麼久以來,我一直以為自己足夠客觀,足夠理智,但實際上卻不然,正如我當初義無反顧地幫了嵐萱是出於感情用事一樣,後來的很多時候,我也總是感情用事,只不過因身邊總有人幫著我,護著我,才走到了現在,並且仍未改變感情用事的習慣。
如此想來,我是何其幸運。
手裡拿著祀王親隨太監送來的兩張燙金喜帖,我坐在德妃床邊的貴妃榻上出神。自打德妃病得無法離床後,我便讓畫竹搬了個貴妃榻放在德妃床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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