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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我一樣,看著牆頭。默了一會兒,我道:“那個……”,“今早的事……不要放在心上。你的話,紅夙已經告訴我了。我都明白。”
我眨了眨眼,一時回不過神來,容成聿卻突然出現在我身後,在我耳邊說了聲:“走了”,便一下抱起了我,隨後,如同上次一般,我只聽見耳邊呼呼的風聲,緊接著,便著了地。
扶我站好後,容成聿收回手去,一臉平靜地環視眾人,道:“我們進去,腳步輕些。”點了點頭,我跟在眾人之後,輕手輕腳地往裡走。
此處正是府衙的前庭,庭中草木枯黃,落葉遍地,四下一片衰敗寂寥之景。過了青石照壁,能看見同樣緊閉的儀門和公廨,再往北走,懸著“公廉”二字的大堂便近在眼前了。
堂前豎著一面戒石坊,正面額書“公生明”,兩側書“爾俸爾祿,民膏民脂;下民易虐,上天難欺”,看著斑駁的戒石坊上刻著的字,我不禁覺得好笑,上天難欺?瞧瞧外面的岐川百姓過著怎樣的生活,為官者的良心,在哪裡
拾級而上,簷下的斗拱覆滿蛛網,那裡有一點疏朗奇巧的樣子跨過門檻,進了大堂,果然,堂內空無一人。
堂正中的公案上,覆了厚厚的一層塵土,案上的卷宗放得東倒西歪,上面依稀有蛛網浮動。驚堂木掉在地上,色澤盡褪,一支毛筆躺在它的不遠處,筆頭早已爛了。
空氣中浮動著濃重的塵土氣,進了門後,陵嫣便一直用袖子捂著鼻口,我雖然也難受的緊,但到底不願失儀,只得幹受罪。大堂兩側寫著“肅靜”,“迴避”的那些儀仗全部東倒西歪的靠在柱子上,公案上,儀仗上的漆剝落得露出了木頭的本色。
“向內走吧,這裡似乎沒有什麼值得注意的地方”,止郡王握著拳擋在鼻口,看樣子也是被嗆得厲害了。容成聿點了點頭,繞過公案,從左側的一個小門向內走了,我們也跟著,依次過了那通小門。
走出門後,是一處寫著“寅恭門”的拱門,過了那道拱門,我們便到了二堂。二堂懸著一塊牌匾,上書“思補堂”,這裡似乎是一處辦公的地方,堂內是一排一排厚重的卷宗,書架間,並排擺著兩列桌椅,桌上配有紙鎮和筆架,同樣,也是落滿了灰塵。互相看了一眼,沒有出言,我們一同穿過二堂後的窄門。
出了二堂的窄門,是一條並不算寬的巷道,巷道由青石板鋪成,巷道的兩邊,是兩排對稱的廊房。我們依次檢查了一番,廊房內皆是空無一人。
沿著巷道走了一會兒,入目的是一道略大些的門,這裡大概就是府衙的三堂了。跨過三堂的門檻,我大致在堂內張望了一下,這裡應當是一處會客的地方,堂內的桌椅皆是上乘工藝,牆上有一塊一塊掛過字畫的痕跡,從它如今衰敗的樣子,我依稀可以想象出它從前的氣派。
停在三堂內,容成聿隨手捻起一旁桌上的灰塵,拈了拈,道:“這裡的灰塵比前面兩堂少很多,應當是最近還有人來過。按照大炎府衙的建造規則,再往後就是暖閣了,過了暖閣,便是府庭內宅。大家小心些,如果府衙內真的有人,那便只能是躲藏在內宅裡了。”
“事不宜遲,我們先過去看看再說。”止郡王說道。容成聿點頭表示贊同,於是我們便一同朝著暖閣走去。
終於要到了……不知藏在這裡的究竟是怎樣的人,等待我們的,會是什麼樣的結果……暗暗提起了心,我放輕步子,小心謹慎的跟在眾人之後。
穿過暖閣,我們見到了一處完全不同的景緻,這裡雖然也是一派冬日景象,但並不像前庭那般枯葉遍地,這裡的亭臺都還是原本的樣子,沒有傾覆也沒有破落,儘管仍是一副少人打理的模樣,但到底比前面要好上許多。
站在此處可以看到,後堂的西南面有個花廳,可以看到,廳子北邊有個不大的房間,上面掛著個小牌匾,上書“虛白軒”, 而後堂的東面也有一處院落,比起那個虛白軒,顯得更大些。
我們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便一同先朝那虛白軒走去,四下一片寂靜,我們全都放輕了腳步,突然,只聽“咔嚓”一聲,我們一齊回頭,正看見陵嫣腳下有一根被踩斷了的枯枝。
自知做錯了事,陵嫣小臉一陣泛紅,我們也不忍心說她,便又回過頭,繼續朝虛白軒走去。進了小院,容成聿示意我們停下步子,自己朝前走去。知道他是不想讓我們涉險,看著他的背影,我忍不住擔心緊張起來。
容成聿終於走到了門外,將手搭在門上用力一推,“吱呀”一聲後,隨著從門頂掉下的灰塵,門大敞開了。容成聿率先走進門內,我們靜靜等在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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