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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沒什麼重要的事,孤擔心你憂思過度,正得了空,便喚你過來,同你說說話,讓你寬心些。德妃走後,你在這宮裡也沒有幾個能說得上話的人了,想來,心中定是憋悶得很。”
我低著頭沒有作聲,“聽說這些日子陵嫣常進宮裡來?”皇帝突然出聲,驚得我心中一沉!皇帝莫不是懷疑我將德妃去世的訊息透過陵嫣洩露出去了?他懷疑我不打緊,若是因此而懷疑陵嫣,我就真的是害了陵嫣!
正當我心焦不已時,皇帝接著道:“陵嫣這丫頭性子討喜,連孤也很喜歡她,有她常陪著你,孤也放心些”。沒想到皇帝竟沒有反對和阻止!不,他這是在提醒我,我不要自己的命沒關係,但我不能拿陵嫣的命開玩笑。我和陵嫣常來常往可以,但若是因此而洩露了半個字,後果絕不是我可以承受的。
好一招敲山震虎!
“謝皇上體察,陵嫣性子的確可人,容月待她就像待親妹妹一般。陵嫣腳傷剛愈,在府裡悶了月餘,心裡不大痛快,便常來宮裡同容月說說體己話。止郡王雖然疼愛陵嫣,但畢竟是男子,有些姑娘家的事,還是不方便同他說的。”我以退為進。
皇帝點點頭:“是啊,王兄王嫂去得早,累得陵止這孩子又當爹又當孃的將陵嫣帶大,確實不易。丫頭你有空就多陪陪陵嫣吧,也算是替孤照顧照顧侄女。”沒想到皇帝這麼痛快就放過我了,我還以為他會深究。不過也對,警示到了即可,沒有必要把話說得太絕。這便是高位者的伎倆。
“容月明白”,我乖順地點了點頭。眼光飄到皇帝桌上厚厚的一沓奏摺,我忍不住想問問前線戰事如何,但這個念頭剛一升起便被我強行按了下去。正如德妃所說,皇帝恐怕從來都沒有放棄過讓我做賢王妃的打算,若是讓他瞧出端倪,知道我對容成聿有情,只怕他會強行提早婚期,甚至在賢王還沒有回朝的時候便將我和賢王的婚事定下。若真是這樣,以尹老頭的性子定會將此事傳得人盡皆知,到那時,即便賢王有意成全我和容成聿,卻也無法反抗輿論的壓力。更不用說,若是他為了夕湘雪而一意不娶我,單是悠悠之口便能逼得我走投無路,即便容成聿想娶我,卻也要擔著莫大的壓力了,我和他即便真能走下去,中間也會橫亙著那一紙荒唐的婚約。
越往下想,我心裡的寒意就越深。我擔憂的這些,想來即便容成聿從不曾同我提起,卻也是同樣憂心的。只是世事實在無常,根本不是我們可以掌控的,除了小心謹慎,我們實在做不了什麼。
不由在心底輕嗤了一聲,尹月,從什麼時候開始,你變得這樣畏首畏尾,妄自菲薄了?從前的尹月雖然進退有度,卻全然不是這般怕事的樣子。怎麼,接連的打擊讓你懷疑自己了?還是說,你根本放棄自己了?你不相信自己,也不相信容成聿,那你一直以來的堅持還有什麼意義?
是啊,情勢的確諸多不利,但因此而鬥志全無,最終面對的,只會是滿盤皆輸,任人宰割。既然選擇了和容成聿一道走這條荊棘路,懷疑能否成功已是無用,該發生的也總會發生。還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罷,即便到最後什麼都失去了,至少,還要留著對彼此和對自己的無條件信任。
皇帝負著手在我面前踱著步子,也不知心裡在想些什麼,既不開口說話,也不示意我退下。據我猜測,通常這樣的時候,他大概是在猶豫,只是,現如今有什麼事會讓他在我面前猶豫?我實在是想不透。
耐心候著他一圈一圈地踱步,過了許久,他終於站定,沉聲道:“賢兒在山陽監督河工時,查出了當地貪腐的案子,被絆住了手腳,回朝的日子怕是又要推遲一陣了。”他怎麼突然說起賢王了?被絆住手腳……這就意味著,說不定容成聿會比賢王先回來,若真能如此,我們就有機會商量對策了!
第二六一章 所謂伎倆
紅妝初試弄東風 第二六二章 撞破奸。情
心下一陣暗喜,我不露聲色地垂著頭,只等皇帝繼續往下說。“你……罷了,先回去吧,孤還有些摺子要看。”我從容的福了福身:“容月先行告退,皇上國事辛勞,還要保重身體才好”,客氣了幾句,見皇帝擺了擺手,我才退出了書房。
小遙在門外等得有些不耐煩了,我出門的的時候,她正在同福公公低聲閒聊。見我出來了,她忙迎了上來,一旁的福公公也隨著她到我身前行禮。“福公公,皇上操勞國事十分辛苦,就有勞你多多照顧了”,福公公連連點頭,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條縫:“自然自然,這是奴才的分內之事,倒是郡主,實在是體貼入微,不枉皇上如此看重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