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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而一臉驚異。
說了許久後,我覺得有些口乾,便閉上了嘴,打算歇歇,靜靜的走了許久,師兄突然道:“師妹,你有沒有想過……”師兄又是欲言又止,也不知他究竟在想什麼,話總是說一半。料想他也不會將下一半說給我聽,我索性也就不問那句沒意義的“想過什麼?”了,直接介面道:“對了師兄,還未好好問過你,你同……聿公子……呃,你怎麼看聿公子?”
像是沒有想到我會突然問這個,師兄表情頓了頓,皺著眉想了想,才慢慢道:“聿公子……他深藏不露,又心思細密,有足夠的耐心和智謀,如同蟄伏著的應龍……但我覺得用‘深藏不露的驚世之才’來形容他,似乎有些不夠。他有些更深的東西……不好言說,而且,他也並非是容易被人看透之人……怎麼突然問這個?”
我低下頭,輕輕咬著下唇,猶豫著該如何措辭,來將自己和容成聿間的糾葛同師兄講個清楚。話到嘴邊,我才發現,和容成聿之間的種種實在是頭緒繁多,冗長複雜,一時之間,我竟真的不知該從何講起。
想來想去,我覺得與其斟酌辭工,倒不如索性將結果告訴師兄,反正我和容成聿間的事,複雜到不能三言兩語就能講清,還是痛痛快快地總而言之一下比較好。於是,我點了點頭,抬起頭來看向師兄,如同講一件與我無關的事一般,語氣平常地道:“師兄,現在我和容成聿在一起。”
話一出口我便暗暗奇怪,為何在師兄面前說起此事,我竟毫無妹妹初次將自己的戀情告訴兄長時,那種羞澀赧然的感覺。一切都似乎理所當然一般,像是本就該是這樣,沒有一絲一毫的不適和緊張。
大概,在我眼裡,師兄實在是一個安全的存在,打從心底裡,我一直任性的認為,無論我做了什麼事,哪怕它天理難容,師兄也頂多會皺眉看著我,然後無奈的搖搖頭,不會責怪,不會反對。
但,這次與往常的許多次都不一樣,聽到我簡簡單單的幾個字後,師兄沒有像從前一樣皺眉或者搖頭,而是猛然停下了步子,定定地看著我,眼中先是驚異,而後變成一種我讀不懂得深沉,那深沉中似乎閃爍著一絲……慌亂,當慌亂慢慢隱去,這雙我熟悉的眼,被一種陌生的情緒所佔據。
這些變化發生的太快,我甚至有些反應不及。師兄二字明明就在嘴邊,可看著如此陌生的眼神,我卻如何也開不了口。
為什麼呢?為什麼這一次師兄的反應如此不同?為什麼這一次師兄沒有像從前一樣對我展露縱然的微笑?難道他和容成聿之間,有什麼我所不知道的糾葛?還是……?
正在我胡思亂想時,師兄的眼神已經恢復了往常的樣子,邁開步子繼續向前走,師兄沉默了一陣,道:“你們……想清楚了?”雖說的是個疑問的句子,語氣中卻全然是陳述意味。我們?師兄果然是既瞭解我,又瞭解容成聿,或許這世上沒有人比師兄更清楚,我和容成聿能走到一起,有多麼艱難。
用力的點了點頭,我道:“起初……偶爾會懷疑自己是不是一時衝動,但越往後越覺得,這個念頭其實早早就在我心裡了,只不過從前我不願面對,不願承認它的存在。其實我也知道,做了這個選擇,對於我和容成聿的現狀,都是隻增加了風險,而並無多少好處,但……這是我從小到大,極少數的一件想要任意妄為,不怕後果的事。不知怎麼的,誰都不信的我,偏偏就信了容成聿。”說到這兒,我忍不住莞爾一笑,眼前盡是關於容成聿的畫面,想著想著,又不可避免的擔心了起來……也不知他究竟去哪裡了真讓人憂心
靜靜看著我一會兒滿臉笑意,一會兒滿臉憂心,師兄輕輕嘆了一聲,將臉轉開了去,看著前邊的路,不再出言。因我本來就沒有想過師兄會就此說些什麼,是以看師兄一如既往的沉默,我也不覺得有什麼尷尬。從一開始,我就僅僅是希望將此事告訴他而已,比起說這是一種交流,我更覺得,這是一種傾訴。只有這個護我如兄長的人,才是我唯一想要與之分享的人。無論我的過往,最不願示人的一面,還是這個甜蜜而酸澀的秘密。
因為一路上一直是我喋喋不休地說個不停,後面的時間,我沒有再開口,乖乖的休生養息,而師兄,不用說都知道,我若是沉默,他只會比我更沉默。
越往上走,山路便越崎嶇,越陡峭,山頂乾枯的灌木如刀戟般斜插交錯,放眼望去幾乎沒有可以透過的地方。師兄取出雪魄,一邊往前走一邊道:“跟緊我,小心不要被刺劃傷。”我點了點頭,卻見師兄已經站在了灌木從前,手腕輕翻之下,乾枯的灌木被雪魄輕巧地砍斷,不,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