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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中人,呵,桑庾的語氣還真和陵嫣的如出一轍。
“春水”,止郡王看著劍,聲量不大的說出兩個字來。春水?晴沙金屑色,春水麴塵波……真好的名字,又清澈,又富於生機。
“春水?緣分吶仁兄可知我這柄劍叫什麼名字?”說著,桑庾拔出了他那柄通體透藍,隱隱有水流動的劍來。“它叫弱水一柄若水,一柄春水,是不是很有緣分?”桑庾興奮地自問自答到。
不待止郡王說出客氣話,陵嫣突然冒了出來,先是哈哈的乾笑了兩聲,而後豎著眉毛對桑庾做了個鬼臉,怪聲怪氣地道:“有緣分?去你的吧大傻蛋我哥跟你才沒有緣分呢我們跟你全家都沒緣分”
陵嫣這句話說的本是無心,可偏偏桑庾對於自己的父親母親有著其他孩子所沒有的複雜感情,那種糅合了愛,埋怨和不捨的複雜的感情,是絕對不容他人置喙的。果然,聞言,桑庾臉色立刻變了,方才儘管也是說著不中聽的話,但好歹臉上帶著笑,一看便知並未當真,可現在,他笑意全無,周身冷氣暴漲,絕對是動了怒的表現。
為免桑庾氣急之下真的教訓陵嫣一頓,我忙伸手將陵嫣拉到身後,對桑庾道:“桑庾,你和止郡王的劍的確巧的緊,兩柄名字裡都帶了水字,兩柄劍也都周身縈繞著盎然的水氣,實在是不多見好容易遇到了,你還不同止郡王多聊幾句?”
桑庾不死心的又狠狠看了陵嫣一眼,見我將她護得好好的,只得用鼻子嗤了一聲,不再說話。陵嫣被桑庾的大變臉嚇到了,也乖乖的躲在我身後,沒有再生事。
“對了,師兄,桑庾,你們為什麼會來岐川呢?”師兄還有他的父仇要報,桑庾現在已經是瓊鸞一派的掌門,這兩個大忙人,為什麼會大老遠的跑到岐川來?他們是相約而來還是途中巧遇?我忍不住猜測起來。
“我和桑庾是為一些江湖紛爭而來,近幾個月,幽酆醴和瓊鸞派在大炎各地的弟子皆遭到了多次暗襲,我和桑庾都覺得應是江湖某些勢力的挑釁,便相約下山查探,細查之下,我們發現幾次的暗襲最終都與一個叫做‘血流沙’的暗殺組織有關,一路查訪,我們查到‘血流沙’的殺手們似乎頻繁出入於岐川,於是便來岐川,尋找‘血流沙’的蹤跡。”師兄沉聲道。
血流沙?好血腥的名字,一聽就知道不是什麼良善的門派。好端端的,血流沙為什麼要暗襲幽酆醴和瓊鸞派?聽師兄方才的意思,血流沙應該是個殺手組織,那……會不會知府被刺之事,也與這個血流沙有著幾分干係?
“師妹和聿……公子來岐川所為何事?”師兄看了看一直站在一旁不語的容成聿,問道。“呃……”我猶豫著朝廷之事該不該說給師兄聽,容成聿已接過了話頭去:“逸兄別來無恙,我們此行乃奉皇命前來岐川查案。”聽到這兒,師兄略帶驚訝的看了我一眼,似乎是在質疑,來這麼大老遠的地方查案,帶我一個不會武功的女子同行做什麼,但最終卻什麼也沒有問。
沒想到容成聿竟然大大方方的將我們此行的目的告訴了師兄,我還以為以他會尋個理由搪塞過去呢,真是不明白他心裡在想什麼。止郡王對於容成聿的直言不諱也是十分驚訝的,但礙於容成聿畢竟是皇帝的親子,又算是此行的最高執行長官,所以,他既然說了,也只能隨他去了。
這時,容成聿突然提著師爺的衣領,將他一把扔在了地上,正好被我們團團圍住。看著躺坐在地上驚惶不已的師爺,容成聿慢條斯理地問到:“說,實情究竟是什麼。”
對了,我這才想起來,是師爺領著我們來的黃府,黃府內有埋伏,他絕對脫不了干係,從他進門前抖抖索索瞻前顧後的樣子就應該猜得出,這人心中一定有鬼
師爺嚇得連忙由坐躺著的姿勢改為跪趴,一邊不停磕頭一邊道:“聿王爺饒命啊聿王爺饒命奴才、奴才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啊求聿王爺網開一面,饒了奴才吧”說著,他又重重地在地上磕了幾個響頭。
“到底怎麼回事兒,你倒是說啊”陵嫣在一旁看得著急,忍不住跳出來指著他斥道。師爺畏縮的看了陵嫣一眼,又環視了我們一圈,便趴伏在地上,悶聲悶氣的說:“奴才交代,奴才全都交代唉……”說著,還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是這樣的……奴才今日同幾位主子說的話,也不全是假的,奴才真的是知府大人的師爺,知府夫人也真的是知府夫人……只不過……只不過……”說到這兒,師爺又開始打哈哈了。
“只不過什麼,你婆婆媽**煩不煩啊”桑庾在一旁聽得也急了,那樣子像是恨不得踢師爺一腳才能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