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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好不容易解決了父親的電話，機場也到了，遲到了半個小時，遊客們十分惱火，林航不停地道歉。等所有人都上了大巴，林航清點了一下人數，接著清清嗓子作了自我介紹，告知遊客們行程安排以及車內不要吸菸，不要亂扔垃圾等注意事項，長長的一套話，他幾乎一口氣說完的，讓聽者覺得心慌。

有位遊客打斷林航說：“哎喲！你這些話就省省吧！時間都耽誤在這上邊了！”

緊接著有人應和：“服務也太差了！一點時間觀念都沒有！哪裡有導遊讓遊客等的道理？”

仍有幾個遊客不停地指責林航，吵嚷著要投訴他。林航連連道歉，解釋說來的時候趕上堵車。最後終於有個老太太給他解了圍，說機場這段路是最堵的，她上次來堵了兩個多小時。

遊客們又開始七嘴八舌地說北京的交通太差。

眼看就到了飯時，林航把他們帶到了旅行社的合作伙伴——“人上人”烤鴨店。遊客吃得不滿意，嫌髒，嫌地方小，嫌菜也不好吃。林航安頓好遊客，自己跑到烤鴨店對面的一個小鋪面要了一個煎餅，這兩天花銷太大，已經嚴重超支了，他打算在之後的半個月把錢省回來。

手機的簡訊鈴響起，林航掏出手機調出簡訊一看，是姜薇發來的，短短的三個字：吃了嗎？

林航動了動手指回了兩了字：吃了。

姜薇坐在報社大得像倉庫的辦公室裡，握著手機生起氣來，他就不能多發幾個字嗎？還在為昨天的事生氣，男人這樣真是小氣到家了。

“姜薇吃飯去啊？”同事們相約去報社對面的飯館吃午餐。

姜薇抬起頭來微笑著說：“哦，你們去吧！我要了外賣。”等他們走開，姜薇拎起電話要了一份素炒圓白菜的盒飯外賣。

編輯李耀輝走過來敲敲她的桌子說：“你怎麼天天圓白菜啊？”

姜薇笑著回答：“減肥。”

李耀輝說：“你要再減可就沒了啊！走，我請你吃飯！”

姜薇抬頭問他：“你幹嗎請我吃飯啊？”

李耀輝撓撓頭髮說：“上次你寫的那篇作家專訪很好啊，當天版面被評了一個A，你功勞不淺，我肯定得請你啊！”

姜薇一笑說：“不用了！”

李耀輝不肯，催她道：“走走走！別等圓白菜了！”

姜薇尷尬地說：“你就別客氣了！我還要整理一個採訪提綱，真不去了！”要是他再堅持或者拉她胳膊，她就真不知如何拒絕他了。

“你要真想請，請我吧！上次那作家還是我幫著聯絡的。”袁璐丹過來替姜薇解圍。

姜薇鬆了一口氣笑著說：“你趕緊走吧！袁璐丹肯定讓你請三斤以上的龍蝦。”

李耀輝聳聳肩走了。姜薇衝袁璐丹一笑算是道謝。袁璐丹也一笑，走了。

姜薇從帆布包裡摸出自己的賬本，記上了一份炒圓白菜的錢。開啟電腦裡的計算器算賬，上個月她寫了三篇大稿，小稿無數。粗略算了一下，稿費加工資應該是六千左右，刨除給母親買藥，添日用品，家裡的水電燃氣費電話費還有給弟弟的零用錢，還剩下兩千多。她可以支配的這兩千塊錢要花一個月，午飯和晚飯再省一些，堅決不能打車！不買新衣服！熬到下次發工資，估計也剩不下什麼了。她和林航都是月光族，也不知這婚要什麼時候才能結上。不算不想還好，一算這日子簡直就沒法過了！

第二章　太沖動了（3）

天色漸晚，姜勝醉醺醺地從飯館裡出來。他和幾個朋友喝了點酒，酒是從中午一點開始喝的，他心裡不痛快，因為他心儀的那個姑娘拒絕了他，投入了他哥們兒的懷抱，說到底還是嫌他沒工作沒錢。他看著朋友們都成雙成對，只有他仍是光棍一條，想起昨晚姐姐說的那句話，他是不是真的找不到一個願意嫁給一無所有的他的姑娘？當然談到嫁還早，可是連願意跟他的都沒有。他自覺長得也不賴，比今天一起喝酒的那幾位可強多了。性格也不錯，算是個不偷不搶不吸毒的好青年，他們不就比他多個工作嗎？他又不是找不著工作，只是暫時不想找罷了。

吃飽喝足，朋友們要去酒吧，然後還要去唱歌，姜勝喝了一下午悶酒，這時候已經醉得差不多了，一想到還要轉移再去一個地方就覺得很頭疼。現在的他感覺特別累，於是便推說有事先出來了。他想早點回家，上網看看有什麼工作可幹，也許該投投簡歷了。要知道，這可是他畢業之後，第一次動了找工作的心思。

姜勝順著馬路一邊走一邊旁若無人地唱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