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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到後頭的院子去清洗。
屋子只剩下痴痴相對的兩人,一個是淚雨滂沱,完全止不住了;一個則是神情既抑鬱且激動,裹足不前。
“你去哪兒了啊?”喜兒開了口,哽咽得幾乎不成聲。
“我跟一位爺去南方做買賣。”
“你走得好快,一下子就找不著你。”
“那位爺有馬車。”
“為什麼?”呆板的一問一答讓喜兒動了氣,不禁哭喊道:“為什麼不解釋清楚?!就讓我誤會你!”
江照影低聲道:“小姐沒有誤會我,我的確去喝酒賭錢。”
“你沒拿油坊的款子啊!你為什麼不說呢?”
“既然惹小姐生氣傷心,我就是不對。”
“沒有做過的事,何必全都攬在自己身上?”
“我還是做錯事。”
“對!你是做錯事!”喜兒氣得掉淚。“你有沒有想過,當我知道實情之後,我是不是更傷心、更生氣、更加後悔趕你走?”
江照影一震,竹笠落地,霜雪崩落,心臟頓時被千刀萬剮。
他一直以為她痛恨他的浮浪行徑,也痛恨自己竟會重蹈覆轍,毀掉重新開始的人生,因此他刻意放逐自己,遠離錯亂的一切。
從此隱姓埋名,遠遁他方,不再讓任何人掛念、傷心。
老天!他做錯了什麼事?!
喜兒又聲嘶力竭哭道:“你若真的做錯事,我趕你走也就罷了,從此我會徹底忘掉你!偏生你是心情不好喝悶酒,那天也沒收款子!”
“賭錢還是不對……”
“當然不對了!我會罰你,不讓你當掌櫃,叫你回去當夥計,或者扣你餉銀,給你一個警惕,除非你不能接受,覺得我這個小姐太霸道了,那你大可一走了之,不然你就得留下來——幫我!”
“幫我”兩字幾乎是掏心掏肺地喊了出來,他心神激盪,大跨一步,來到她的面前,仍是鎖緊了她的淚眸。
晶淚盈盈,點點滴滴,盡皆化作他的心頭血,今他痛徹心扉。
他是錯了,甚至這半年來發生了驚天動地的劇變,他竟然沒陪在她身還一起度過!
原來,小姐還是要他的,他並沒有失去小姐的信任!
他千萬個願意留下來,就算一輩子做夥計幹粗活,他也願意。
自以為是的不讓她傷心,卻又傷透了她的心,如今,他唯有以生命捍衛在她身道,細細呵護,再也不能讓她受到一丁點的傷害了。
胸口燃起熊熊烈焰,他紅了眼眶,以刺入掌肉的鮮血發誓。
“你這隻悶葫蘆,怎麼不說話?”喜兒說了老半天,卻好像在對一堵牆說話,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氣得她掄起拳頭往他身上敲去。“氣死我了!你就是這樣,半天蹦不出一句話,你是存心悶死我啊!”
江照影挺直胸膛,讓她咚咚亂敲,發洩鬱悶許久的情緒。
“討厭!討厭!你再扮葫蘆,我就拿菜刀劈開你,看你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她是氣壞了吧?他痛心疾首,承受著她不痛不癢的捶打。
“還不說話?!你啞巴啊?我打你不痛嗎?不會叫呀!”
“小姐,我不是啞巴。”
“嗚——呃——呵!”喜兒一口氣堵住,圓睜一雙淚眸,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就只能抓住他的衣襟,撐住自己幾乎發軟的身子。
“小姐,對不起。”他的聲音沙嘎。
“我不要你對不起!”喜兒又敲下一記,卻是無力地滑下,手掌張開,按在他起伏的胸膛上,又是放聲大哭道:“四少爺,我不是別人,我是喜兒,我知道你有很多心事,你就跟我說啊,也許我幫不上忙,但我可以聽啊,你怎能說走就走?!”
“對不起。”
“你就只會說對不起,難道沒其它話可說了嗎?”
“我想小姐。”
所以他回來了?喜兒怔仲地按住他的胸膛,也摸到了他的心跳。
那強而有力的搏動撞擊著她的手心,也直接震撼她脆弱的心。
他想她?她好怕自己聽錯了,也怕會錯意了,只得怯怯地抬起頭來,羽睫輕額,櫻唇微張,望向說話的男人。
那裡,有一雙含淚的瞳眸望定了她,安靜沉穩、深邃無盡,裡頭倒映出她的容顏,彷佛她就讓他珍藏在那對黝深的瞳孔裡……
男兒淚,緩緩淌下,流過他飽經風雷的俊顏,滴落他蓄留的鬍鬚,在那藏住的嘴角邊上,揚起了一抹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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