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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久,紅臉老人尤寧便匆匆迎了出來,笑著謙謝道:“何老爹太客氣了,怎好勞駕在顧,快請進來坐。”
黃石生變著腰,巍巍顫跨進大門,邊行邊道:“老漢也算是半個主人,昨夜貴客寵降,竟不知道,實在失禮得很。”
大廳落座,難免又是一番客套,黃石生暗暗注意打量,只見內外一片肅靜,廳中僅有兩名眉目清秀的小廝侍侯,此外,決無一個刺眼人物。
他不禁詫異,便含笑問道:“尤爺,能不能容老漢獲此榮幸,向二位夫人和小姐請個安?”
尤寧笑道:“怎敢當老爹寵顧,理應叫賤眷小女拜見老爹才對。”
當下毫未遲疑,回頭吩咐一名小廝道:“傳話進去,就說居停何老爹來了,叫兩位夫人和小姐快出來見見。”
小廝去未多久,果然環佩掙鏘,香見盈盈,兩名青衣丫環簇擁著三個如花似玉的女子,由正屋那邊走了過來。
黃石生頓時傻了眼,心念電轉,駭然忖道:奇怪,大哥整日窺查未見一個婦女,門外也沒有看見車馬出入,這些女人竟是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呢?
驚駭之下,慌忙起身見禮。
那兩位姨娘大約都在三十歲左右,瘦削個兒,病靨靨的顯得弱不禁風,尤家小姐則更為纖弱,鵝臉蛋,水削肩,柳腰細柔,金蓮顫顫,恰似一朵嬌滴滴的水仙花,被風一吹就要折倒一般。
黃石生藉著寒喧之際,偷眼審視,怎麼也看不出來這三個女兒有一絲兒會武功的模樣,不覺大感困惑。
略敘幾句就酬話,黃石生坐不住,只好告辭起身,尤寧十分客氣,親自送到大門外才分手。
回到後園,駱伯傖已經在秘室中端坐而待,眉頭緊鎖,神情凝重。
黃石生問道:“大哥都看見了?”
駱伯傖點點頭,沉默良久,才廢然道:“這真是怪事,我一直守在暗鏡前,竟未看見那些女人是從什麼地方來的。”
黃石生苦笑道:“其實也只能怪時間太倉促,如知道有今天,咱們應該在前院每一間房裡,都裝上暗鏡。”
駱伯傖道:“四弟的意思是——”
黃石道:“事情已經很顯然,那些婦女昨夜一定都搬來了,只不過沒有居住在正房裡。”
駱伯傖道:“那兩外侍妾都很年輕,論理,該有一個跟姓的同住天上房才對,除非他們已對這座宅子起了疑心,而且,既有女眷同住,臥房應由丫環打掃,怎麼卻用男僕小廝清理內宅呢?”
黃石生突覺心中一動,恍然而悟,跌足道:“不錯,小弟竟沒有注意過那些小廝,原來奧妙在此……”
駱伯傖詫道:“四弟想出其中蹊蹺了?”
黃石生尷尬地道:“說來慚愧,小弟謬號‘鬼臉’,素以易容術自負,卻不料那姓尤的也是大大的行家,若非大哥提到那些小廝出入內宅的可疑,幾乎被那匹夫瞞過了。”
駱伯傖道:“難道那些女人,都是些小廝假扮的?”
黃石生道:“不!應該說那些小廝,全是女人改扮的;”
駱伯傖微微一怔,也恍然笑了起來,頷首說道:“想不到,姓尤的還有這一手,哈——”
黃石生奮然道:“此人機詐百出,堪稱勁敵,小弟倒要好好鬥他一斗!’駱伯傖點頭笑道:“四弟準備怎樣鬥他?”
黃石生目光—轉,說道:“咱們早些休息,養足精神,今天夜裡先給他—點顏色……”
浮雲掩月,夜色深沉。
梆拆剛敘過三更三點’,正是人們美夢香甜的時候。節孝坊前,突然悄沒聲息駛來了輛單套馬車。
那輛車,篷簾深垂,由—箇中年壯漢駕駛,車輪都用厚厚的布絮環裹,馬蹄上也套著護蹄草墊,車緩,軸滑,駛過石板路連一點聲音也沒有。
馬車遠在距離石牌坊十丈外就嘎然停止,那駕車壯漢緩緩把革韁系在轅樁上·,從座板箱裡取出旱菸,填菸葉,點紙煤,悠閒地吸了起來。
他竟沒有卸轡松繩,也沒有下車的意思,看樣子,是在等人。
可是,等誰呢?這麼夜深,街上空蕩蕩的,人蹤全無,誰會僱車?
那車把式卻一點也不急,只是好整以暇地獨坐轅頭,一袋接一袋吸著旱菸!對啦!這輛車八成兒是由外地送客到洛陽,因為時間太晚,沒法投店,又不能出城,準備借這坊下空地,坐待天明瞭。
假如真是這樣,倒不能不佩服這位車把式好耐性,距天明還有—個多更次,他居然連個瞌睡也不打?熬渡漫漫長夜,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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