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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被林同文打敗,那又會是怎樣的情景呢?真是各人有各人的命啊。
整個咖啡館裡他們這一桌氣氛最是異樣,這是孫愚此刻的感受。
“令我悲哀的是,當我以必勝的自信站在擂臺上時,我卻再也感覺不到你的位置。那情景就像我躍躍欲試想跨過一條小河,忽然發現眼前的小河變成了大海,看不到對岸在哪裡,這種感覺你明白嗎?”林同文的聲音透著失意的無奈。
孫愚當然明白他的比喻,以大海來比喻自己,林同文真是太看得起他了,不過孫愚也為此自豪,的的確確,詩兒帶給自己的影響是巨大的。在詩兒之前,龍氣只是纏繞在自身的小天地裡,在遇上詩兒之後,龍氣突破了身體的侷限,執行在整個天地間,此中感受,不足為人道也。
“明白。”孫愚淡淡地應了林同文一句。
“比賽沒有開始我就知道自己已經敗了,”林同文狠狠吸了口煙,旋又露出一個苦笑,“所以我做好了被你狠宰一頓的準備。出乎我意料的是,你並沒有那麼做,你只是讓我暫時失去戰鬥力,並沒有給我身體造成傷害,這一點,我很感激你,因為換成是我,起碼會廢掉你一隻手。”
“比賽而已,沒必要拼死拼活的。”孫愚淡淡地插了一句。
“這或者就是我們之間的區別,”林同文道,“我做人很少放過對手,正是你這一點讓我明白,真正的高手是不會趕盡殺絕的,在心理上讓人屈服,遠比給對手造成身體傷害更讓人心服口服。所以我對你只有一句話,我服了。”
林同文的笑容裡有一種想開了的豁達,目光裡流露的是真正的服氣。
孫愚也笑了,舉起咖啡杯子,和林同文停在空中的杯子輕輕一碰,前嫌盡釋。
這或者就是兩人最好的結局,孫愚想,得到一個朋友,遠比豎立一個敵人要好得多。
咖啡館裡的輕柔的音樂再次響起,只是由現場演奏換成了音響,孫愚很自然地回頭去看鋼琴,那裡人去臺空。剛進門的人不知道剛才有個仙子般的女人曾在那裡獻唱天籟之音,而瞭解孫愚和林同文的人們,也不知道此刻兩人已經化敵為友,世界上的事就是這樣變幻如棋,沒有恆定不變的美景,也沒有永遠的敵人。
同一時間,楚國強的書房裡,楚心心正和她父親相對而坐,兩手很不自然放在身體兩側。
楚國強眉頭深鎖地坐在大班臺後面,一雙凌厲的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眼前的女兒,冷峻的面容看不出絲毫內心的情緒。正是這雙凌厲的眼睛,看穿過不知多少個狡猾的犯罪分子冷靜的偽裝,三十年的警察經歷,跟形形色色的犯罪分子打過無數次交道,早養成了自己獨特而準確的觀人之術,正是憑他獨特的觀人之術,三十年來屢破大案要案,為我國的公安事業立下了無數功勳,才走到今天這個公安局長的位置,市局流行一個說法,只要楚局長往犯罪分子面前那麼一坐,再狡猾的狐狸也要自動露出尾巴。
楚國強內心是十分憤怒的,在此刻面對楚心心的時候。一直以來,他在局裡都給人一種冷酷老公安的感覺,但回到家裡,他不僅是個溫柔多情的丈夫,更是一個和顏悅色的慈父。楚國強一向認為,要做一個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的好警察,並不是不顧家庭地一心撲在事業上,而應花更多的心在家裡,只有家庭和睦,才能沒有後顧之憂地有更多精力從事高度緊張的人民警察事業。
楚心心是他的寶貝,他的掌上明珠,他一生的事業再怎麼得意,也比不上生下這個女兒更讓他滿足。儘管她的學習成績一塌糊塗,她永遠是他內心的驕傲,楚心心長得極象她媽媽年輕時的樣子,在她身上,楚國強看到自己年輕時的影子。
可是今天的楚心心太讓他意外了,也令他十分憤怒,憑他的觀人之術,一眼就看出女兒眉頭已散再非處女,雖說現在年輕人在這種事上比以前隨便得多,但發生在自己女兒身上,他真有點接受不了。
楚心心也是做賊心虛,一時間竟覺得自己變成了正在接受審訊的犯罪分子,楚國強冷冷的目光一掃,頓覺自己無所遁形,不由顫聲地叫道:“阿爸。”
女兒顫抖的呼喚驚醒了憤怒中的楚國強,心中沒來由地一軟,是啊,自己從沒這麼嚴肅地對待過女兒,看她像只受驚的小兔子一樣坐著,還真是不忍心,千錯萬錯都是那個該死的小兔崽子的錯,不知道那個兔崽子是誰,知道了不扒了他的皮。
“好了了,別怕。告訴爸爸,這幾天你去哪了?”楚國強嘆了一口氣,馬上變出一個和藹可親的表情,笑咪咪地對楚心心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