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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下有些索然。既做不到姑姑那樣強勢,也沒有姐妹們那份勇氣,實在算是無能的很。
其實我很矛盾,希望被人瞭解被人認可,但又不希望是以這種方式。覺得很丟臉,心裡卻又有一種被打碎殼後的痛快。
我別過臉去說:“算了,我當沒看見你。”
他說:“朋友貴乎交心,所謂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一時的挫敗,不代表永遠的誤解。若是真心以待,總有一天,她們會明白。”
當真是二愣子,直當不知道多好。方才還說沒聽清,現在擺明了告訴我你聽的很清楚。已經說了當看不見還要怎麼樣?我好歹也是要面子的![www。wrshu。com]
不過這樣的話,也只有這樣的二愣子說的出。還有誰來與我說呢?銅鏡永遠只真實反映我的那張僵化臉,它只會靜靜的聽永遠不會跟我說什麼。
我說:“你又懂得什麼?”
他說:“我的確什麼也不瞭解,不過倒是覺得,人與人之間的相處微妙。縱然姑娘不苟言笑,也並不代表是冷情冷性之人。不會表達的確容易吃虧,但人情相慰,有時也不需要用嘴。”
我抬起頭看他,他向我璀然一笑,有如霽月風光。接著向著我施禮道:“小生朱孝廉,多謝姑娘手下留情,不如由小生來為姑娘執帚探路,做姑娘的朋友如何?”
我愣了:“朋友?”
這詞當真讓人覺得陌生又親切。自打我被選作了繼承人,朋友這詞便與我越來越遠。
繼承人處在一個尷尬的位置,要做的事總讓我左右為難。她們當我是姑姑的眼耳神意,對我處處迴避。我越想與她們接近,她們便越懷疑我的動機。
他的眼睛閃過動人的華光,點點頭道:“學習如何與人相處增誼,總比你對著鏡子喃喃悶語的好。”
我問:“你並不知我是何樣的人,為何要與我當朋友?”
他的表情坦坦蕩蕩:“姑娘外冷內熱,是個心地善良的好人。之前在道場,姑娘不是一腳助了在下嗎?”
是,不是一臂之力,是一腳之力……不過方才,我踹了他一腳!不過不是為了助他,是因他窺伺到我的“醜態”。
臉一陣發熱,顧左右而言它:“你叫朱孝廉?”
他點頭說:“我因中了舉,所以人稱孝廉。久而久之,便都這樣叫開了。反正名字不過代號,順口就好我無所謂的。”
坦然又溫和,像是一股春風和煦。這與人相處的第一步,他已經教給我了。旁人叫來習慣,他受之坦然,一來二去便增親近。
但他又不在我的位置,如何知道我的難處呢?姑姑交託我的事,往往會惹得姐妹們不高興。我做與不做,都是為難。感覺像是被堵在牆隙裡,掙扎來去也沒個結果。只得如此,一日又一日。
有心想問他,這樣該要怎麼辦?卻又犯了一貫的毛病,話在心裡兜兜轉,總是做不出。
他問我的名字,我回答他:“我叫芍藥。”
他笑了:“牡丹、翠竹、芍藥……原來你們都是以花為名,當真是好名字。你們一直在這裡生活嗎?”
我點點頭說:“一直都在這裡。方才道場高階上的藍衣女子,是我們的姑姑。她很厲害,也並不喜歡外人。”
他說:“之前聽牡丹提過。牡丹說,你是姑姑選擇的繼承人,所以連她們也要聽你的,說明你姑姑很看重你。”
“但她們並不喜歡。”原本以為這話說不出,此時卻如此自然的脫口而出。
他是一個‘外人’無法瞭解我的難處。但也正是這個‘外人’,無意聽到了我的秘密。
那是一種既陌生又親切的滋味,彷彿‘朋友’這兩個字。
第九章
第九章
他說:“這是地位帶來的落差,因為你得到了長輩的倚重和提攜。把你放在一個更高的位置之上。你不得不因此承擔一些長輩交託的工作,諸如管理她們,約束她們,自然衝突也就因此而起。你做這些,並不是錯。而因此產生的距離,也正是由於身份的變化而帶來的。”
我驚愕的瞪著他,似懂非懂。朱孝廉笑了笑說:“簡單來說,若拿姑姑比作這裡的君王,而你便是她委任的父母官。只要你秉公執法,不挾勢欺凌。並仍跟以前一樣懷有真誠的態度,仍然可以得到她們的信任與擁護。就算無法如以前那樣親密無間,也能最大消除之間的距離感。”
君王,父母官?似是在書裡瞧著過,但對這些稱謂不太瞭解。不過倒是有些體會了,抿了抿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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