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禍共進。”
營中諸將一聽不由面面相覬。
“各位可有異議的?”風夕的聲音清而冷。
“我等遵從王命!”諸將齊齊躬身道。
“蘭息公子,我想你應該早就準備好了吧?墨羽騎是隨時可開到風國吧?”風夕的眸光再轉向豐息,輕而幽冷。
豐息聞言卻靜靜的看著風夕,幽深的眸光緊緊盯著風夕的眼睛,這樣冷靜的目光,這樣冷漠得不帶一絲情緒的目光從未從風夕眼中出現過,風夕從未從如此面對過他!
“蘭息說過,墨羽騎隨時願為風王效力。”良久後,帳中才響起豐息優雅的聲音,優雅的聲音凝成一線,不起一絲波瀾。
“那麼……”風夕的目光重掃向部將,“齊恕,以星火傳令,令良城守將開啟城門,讓墨羽騎通行!”
“是!”齊恕領命。
“無回谷所有將士,除守衛外,今晚全體休息!”風夕再吩咐道,“明日辰時所有將領王帳集合!”
“是!”
“下去吧。”
“是!”
正文 二十五 四國初會
帳中只有風夕與豐息,兩人相對而坐,一個面帶淺笑,一個面無表情,中間隔著一丈之距,目光相遇,感覺卻是那麼的遠,彷彿是各立懸崖之顛,隔著萬丈深淵遙遙相對,彼此皆無法靠近,只因前進一步便會粉身碎骨。
良久後,風夕從懷中掏出半塊青銅面具,垂首,指尖輕輕點著面具之上被箭射穿的那個洞,輕輕的開口:“知道這次鹿門谷我射殺的皇將是誰嗎?”
豐息聞言眉頭一跳,目光掃過她手中的面具,再落在她面上,那張臉平靜無波,但眼角那一絲絲怎麼也掩不住的哀悽……難道……
“想來豐公子也難想到吧?”風夕抬首看著他,嘴角浮起一絲冷誚的笑,“那個人便是豐公子說已死在宣山的皇國‘烈風將軍’燕瀛洲!”
聞言,豐息手中的摺扇唰的一聲收攏,目光與風夕相對,然後又輕輕開啟摺扇,平靜的道:“如此說來,那個燕瀛洲………當年你以命相救的人,這一次卻是死在你手中,由你親手取他性命!”聲音是如此的平淡如水,可話中挾帶的雪芒卻刺得人肌骨又痛又冷!
“是啊,我親手殺了一個從墳墓裡爬出來的人。”風夕的語氣卻也是那麼淡淡的,彷彿她只是殺了一個毫不相干的人。
豐息靜靜的坐著,將手中摺扇慢慢的合攏,眸光不移扇上那幅親筆所繪的墨蘭圖,當墨蘭終於全部合掩於扇中,他才抬首,平靜的看著風夕,然後起身,一步一步移近風夕,自始至終眸光相對,“你在怪我?而且……還有……恨!”最後一個字說得格外的清晰,格外的重!
風夕的眸光瞬間變化,褪去所有的平靜與淡然,變得又冷又利又……帶著無可名狀的悲與痛!
“黑狐狸,你我相識已十年之久,不論你對他人如何,可你從未曾騙過我、瞞過我什麼,可是……為何……為何……燕瀛洲……你要說他死了?!”風夕猛然站起身來,雙眸盈滿著水霧,霧中卻又燃著怒焰,怒焰之中是切膚的痛與徹骨的哀!
那樣的眼光緊緊的盯在豐息面上,他忽覺得面上涼涼的,手心也涼涼的,這炎熱的夏暮,他卻覺得非常的涼,涼得有如深冬的雪夜,靜、寒而空寂!
“你說我有什麼理由?”豐息的聲音忽有幾分縹緲,彷彿從遙遠的時空傳來,眸光從風夕身上移開,指尖撥動,摺扇慢慢張開,垂眸,落在扇上那幅墨蘭圖上,那枝秀雅的墨蘭長在懸崖之巔的石縫中。
“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風夕仰首看著帳頂,目光迷茫,“以你一向行事風格,燕瀛洲既為敵人又身負重傷,你要麼取其性命,要麼視而不見,可你未取命卻……為何?”
“玉雪蓮只有一朵,當日我僅以一片蓮瓣救他,毒能否解盡我也不知,況且他還有一身重傷……他既為我之敵人,我何必要救他?為他解毒不過看在他……哼,我著人將之安頓在宣山腳下一戶農家,並留了些藥,是死是活那便看老天憐不憐他。”豐息眸光掃一眼風夕,面上的笑淡淡的、涼涼的,“按理說,他能活我還有一份功勞,而取他性命的人卻是你!你又有何理由怨我?”
這最後的話彷彿一支利劍狠狠刺中風夕,讓她身體一顫,抬手垂眸看著自己的這雙手,這雙射出那至命一箭的手……這雙手親自取了瀛洲的性命!瀛洲……緊緊咬出唇,害怕心口的痛會溢位,那樣的話卻在耳旁不斷迴響……記住我……我會回來找你的……下輩子我決不短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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