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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南國的秋,也像是高懸於孤山的星海,在這樣一個人間仙境裡,沒有日落,也沒有月升,恰到好處的微風早已吹亂了柳塵頭上的花白,那雙星辰般的渾濁正愣愣的,從白衣人臉上側過,遠遠的落在了前方,前方的山巒,疊疊嶂嶂,有云湖,也有青蔥碧綠的飛舟……
“對於那些給予你威威惶惶的眾生,你可曾真的愛過?”良久,柳塵顫抖著嘴唇,目光驟而空洞。
“愛著愛著,也就愛上了……痛著痛著,我也習慣了!”
“你到底失去了什麼?”頹然垂首,柳塵一臉唏噓道:“竟讓你變得如此冷血,如此麻木……”
“那時候,來自於極南之地的偉大逐漸褪去了往日的榮光,他們因為衰敗,而不得不退回十萬大山……王失其鹿,天下共逐,九州烽煙遍地,諸侯與諸侯之間,種族與種族之間,在那萬里滔滔的滄瀾江邊,開始了無盡的征戰和殺伐。”
白衣人神色平靜,臉上絲毫不見波瀾:“在一場持續了半個多月的血戰之後,我僥倖活命……驀然回首間,便看到了那一抹疾風勁草下的白裙翩遷,我們說好了,要一起開闢一個新的時代,一個天下大同的偉大時代……然而她最終,卻為了所謂的聖人之路而放棄了我……”
“……”
“後來我才明白,那些記憶裡最美好的偶遇,都是她刻意為之……我,不過是她登天封神的爐鼎,僅僅為了用精血飼養她的神塔而已!”
迎著白衣人的笑容,柳塵的心底,頓時就滲出了一層五味陳雜的刺痛,然而並沒有等到他開口說些什麼,白衣人自顧喝了杯茶,侃侃笑道:“沒關係的,我並不恨她……這麼多年來,每當我一閉上眼睛,黑暗中全是她的身影,你說這是愛麼?應該是吧,若不這樣,我早就一無所有了!”
“她是誰?”
“她姓北宮,人們習慣稱她為神王吞骸!”
“你又是誰?”
“我是陳丘,魯國邊境漁民的兒子……”
“那我呢?我是誰?”
“你是魚太玄,神域的昭武皇帝,懿文天尊魚明陽的兒子……同時也是,我的殺妻仇人!”
“對不起!”
“呵呵!”不知道什麼時候,陳丘已經站在了柳塵的對面,兩人對視,微笑間咫尺天涯,“當年,你完全可以不用害她性命的……我已經封印了她,她早就對你造不成任何威脅了……在你走上這三生路之前,我恨你,因為你讓我失去了一切,可是現在,我突然很可憐你,你即將失去的,遠比我更多!”
“既然你早就知道我是魚太玄,為何當初……”
“太玄兄!”白衣人冷笑,滿臉的和煦瞬間陰森:“當年,我的確想過一萬種辦法置你於死地,可你是墮入凡間的神啊,我殺得了你的身體,卻毀不去你的根基……有什麼用呢?當你會覺得我很自私,當你會為了黎民蒼生而苦痛,當你有了我們凡人才會有的卑微情感,哈哈哈,故事的最後,是你魚太玄自己殺了自己,自己毀了自己,這不就很好麼?”(未完待續。)
第二十八章:威威惶惶
“你早就看透了一切……為何卻縱容這人間悲劇的上演,芸芸眾生的顛沛流離,可曾讓你心感愧疚?”
死死的盯著陳丘的眼睛,柳塵的身體,越來越疲憊,直至癱坐在地上,淋漓冷汗,瞬間蔓延。
“我說過,我沒得選!”冷哼一聲,陳丘兀自轉過身去,不讓柳塵看清自己臉上的痛苦:“自從那一天我的名字出現在天書之上,成為了所謂的人間使徒……這一切,都已不再受到我的控制,幾萬年了,總有一雙看不清形容的大手,來回操縱著天地間的旦夕禍福,不論是蚩尤,還是昊無窮,亦或是我,最多隻能算是一串辭舊迎新的炮仗,轟的一下,滌盪了舊歲的度日如年,開闢了嶄新的盛世華章……這是一場遊戲,神與神之間的遊戲,冥君也好,水霸天和吞骸也罷,他們的存在,不過是為了增加遊戲的樂趣,如同戲臺上的演義,足夠的跌宕起伏,才能扣人心絃啊……哈哈哈哈!”
“那好吧……你能借我一顆心臟麼,讓這一切都結束吧!”
“不用!”陳丘搖頭,抬手一指柳塵那空蕩蕩的胸口,“你本來就是聖人,凡人的心臟,對你來說只會是累贅……”
“那我該如何封神?”
“你愛他們麼?”
“愛著愛著,也就習慣了!”
“哈哈哈哈!”陳丘仰天長笑,笑得淚流滿面,“我等了一萬年,才等到了今天,等到了你這高高在上的神坻,如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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