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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老和尚的邀請,直接將全軍中樞都安在了白馬寺內……
冬日的暖陽斜斜披灑在草木深深的庭院中,柳塵捧著一壺花茶,懶懶靠在畫廊邊的竹椅之上,一邊拉長了眼簾,細看那遠方檀香繚繞,一邊微笑了嘴角,享受這難得的柔風愜意。
落花飄飄,梵音高唱,雷城沒有白雪,白雪於遠山皚皚……
“大王!”
當一襲儒袍的班叔子明腳步匆匆的來到了庭院之中,柳塵緩緩抬頭,眼中寫滿了詢問。
“哎!”迎著柳塵的一臉期待,班叔子明只是無奈的搖了搖頭,良久,柳塵起身,示意班叔子明就座,來回踱步了好久,滄瀾王才頗顯憂慮道:“都這麼多天過去了,還是沒法和龍門那邊取得聯絡,照這樣拖下去,恐怕會夜長夢多啊!”
“不得不說那聞人繼還真是十分狡猾!”接過柳塵的話,班叔子明莞爾苦笑道:“自打我軍繞開嘉陵關以後,裁決衛便以忘歸湖為中心,徹底的切斷了咱們北上的一切渠道,如今的黑水原上,迷陣滿地,戒備森嚴,哪怕是一隻蒼蠅也很難飛得過去啊!”
“你說我們能不能繼續向東,再繞一圈趕赴龍門?”思量片刻,柳塵突然皺起眉來,快步回到了班叔子明身邊的竹椅上坐好,眼睛也一眨不眨的盯著狀元公的側臉,等待著也渴望著他那往往神來之筆的靈機一動……
“不妥!”絲毫沒有考慮,班叔子明便搖頭一盆冷水潑在了柳塵的頭上,“簡單來講,滄瀾軍團現在正被嘉陵關和忘歸湖的裁決衛包圍在雷城這個進退維谷的地方,而聞人繼的主力大軍又被咱們和玄甲軍包圍在凌絕峰上,以此類推,玄甲軍也被充州軍和朗州軍包圍著,朗州軍又被玄甲軍和滁陽大營包圍著……”
“這……”柳塵張了張嘴,五味陳雜的心緒最終也只能化為一聲苦嘆。
“呵呵,末法時代的戰爭已經持續到了第七年,雙方人馬也焦灼到了你包圍我,我包圍你的可笑境地,但凡只要有人能率先打破這僵持不下的局面,那麼接下來的十年,二十年,戰局的走向將會完全被改變!”
輕抿著芬香的花茶,班叔子明想了想,又輕笑開口道:“方才王爺說要往東繞過聞人繼的包圍圈……這樣一來,我軍最起碼還需要花費三個月才能繞到龍門鎮,在這三個月的時間內,忘歸湖的裁決衛主力足夠配合西面的充州軍還有北面的朗州軍順勢拿下函谷關,陷入三面合圍的函谷關,那是誰都救不了了!”
“那你可得快點給我想辦法拿下忘歸湖……”懨懨一擺手,柳塵再度縮回了竹椅的靠背上,聽著院牆另一面傳來的誦經鳴鐘,滄瀾王殿下的心思,早已隨風飄去了好遠。
“等過完年再說吧……”緩緩起身,班叔子明於庭前極目遠眺,“反反覆覆打了六七年仗,咱們還真沒有好好的過一個熱熱鬧鬧的上元節……薔薇六年了啊,你我從一個英姿勃發的少年,即將步入到青須盡染的而立,所謂的不負家國,最終卻丟了故事最開始的純真啊!”
“呵呵……如果有一天,你戰死了,需要我在你的墓誌銘上記錄些什麼嗎?”沒有睜開眼睛,柳塵亦能感受到新年將至前班叔子明內心的那一抹彷徨,七年沒回長安,卻不知此時的飛雪,是否斑白了記憶中的那人,那山,那水,那城……
“我?”微醺著雙眸,班叔子明笑了笑,面朝著長安城的方向,他的聲音恰似夢囈,斷斷續續:“班叔允,又名班叔子明,安候班叔鼎之獨子,年二十二離家,追隨滄瀾大王戎馬一生,倉惶苟活於亂世,又不曾驀然回首,遙看故鄉煙沙……我死之後,惟願埋骨滄瀾,靜待王師,定吾國殤……”
……
踩著上元節的第一抹鮮豔,張燈結綵的雷城大街上,這才有了一些往日不曾出現過的的狂歡,在這一刻,即便是佛國最虔誠的信徒,也不得不放下了心中的一切知守,於臉上綻放出肆無忌憚的笑容。
“嘿嘿!”一臉複雜的撥弄著身前縱橫交錯的黑白戰場,柳塵轉而被禪房外的歡笑熱鬧所吸引了,“還真是第一次知道,淡定異常的佛國子民也有如此燦爛陽光的時候啊……”
適時的添滿了兩杯熱茶,老和尚衍道笑望著柳塵的側臉,久久沒有言語。
待到從旁侍候的小沙彌走到二人身邊收起了棋盤,柳塵心中哂笑,足足輸了一晚上的抑鬱,也隨著那黑白消散的瞬間而遠走高飛:“大師為何笑而不語?”
“世人皆以為我佛國只適合路過,卻不歡喜於停留……”沉吟良久,老和尚捻鬚一笑,侃侃開口道:“信徒們的淡然讓這廣袤無邊的千佛山彷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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