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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的行裝已經收拾完畢,等了好久,他才伸手接過了柳塵遞來的韁繩,臨別之際,兩個男人相視一笑,重重的擁抱了一下。
“我們還會見面麼?”
等到木東林翻身上馬,柳塵上前一步,笑得很溫暖。
“會的,我會在前方等著,等著東陸的萬物生靈為你敲響黎明前的暮鼓!”
馬蹄聲踢踏著消失在了烏衣巷的盡頭,夕陽西下,直接將馬上的人兒,拉長了身影,延到了天邊……(未完待續。)
第四十五章:十年生死兩茫茫
清明時節雨紛紛,路上行人慾斷魂。
柳塵沒有撐傘,任憑那時急時緩的細雨敲打在自己的臉龐。
罕見的,徐玉爻今日褪下了一身紅裙,和北宮馥一樣,她也是白裙飄飄,如同一彎聖潔高貴的蓮,在這春雨瀰漫的清明十分,她亦步亦趨,跟在了柳塵的身後。
好幾次,徐玉爻都忍不住想將手中的紙傘撐過柳塵的肩膀,可是每每她一上前,北宮馥卻拉住了她的手臂,柳塵需要這一場雨,真的很需要。
十多年了,當元福帝姬埋葬在這連綿起伏的紫荊山中,柳塵從來就沒有來祭奠過,不是他不想,只是之前,樊城遊俠兒的身份不足以讓他進入皇陵……
大山前的金甲守衛遠遠的就看到了柳塵的身影,即便是細雨朦朧,都看不清柳塵的面容。他的形象太獨特了,整個東陸,能見過他的人都是過目不忘……清爽的短髮,漿洗得有些發白的素衫,還有那滄州柳家代代相傳的高大俊朗……
人們總說北方苦難,造就了北方人健碩無比的體魄,可即便是自小生長在孤山的北宮馥也不得不承認,柳塵的魁梧乃是世間罕見的,他只是個人類啊,隨著他年歲的增長,當他站在蠻族血統純正的蘭陵王身邊,也是絲毫沒有落於下風,所謂“滄州柳家,得天獨厚!”的說法,還真不是空穴來風。
從柳藏兵,到柳白,再到柳塵,後陳丘時代的人族,基本上是被滄州柳氏給支配了!
“末將參見大王!”
一列金甲守衛單膝跪地,聲音沉穩高亢。
柳塵目不斜視,神色淡淡的越過了人群,直直沿著山路朝上走去……只是當北宮馥和徐玉爻路過那一隊守衛的時候,十來瓶納元丹,整齊卻突兀的出現在每一個人的手中。
“謝二位娘娘賞賜!”
……
這條山路或許已經有些年歲了,堆砌整齊的青石長條上,到處都寫滿了時光,那些個斑駁的往昔,記述著關於大夏的歷史。都數不清了,這一萬年來,有多少個君王,最終永遠的沉睡在這裡……如果人的靈魂還有意識,那麼這些帝王們,一直都安靜的待在長安城最高的山上,俯瞰著他們的帝國,多少興亡,多少榮辱,都被那年復一年的風霜雨雪,給沖刷得支離破碎……
一路上並不孤單,時不時還有很多個皇室宗親停下了腳步,恭恭敬敬的朝著柳塵三人行禮,禮數雖然嚴謹,卻沒有太多親切,畢竟對於這裡來說,柳塵終究只是個外人,他姓柳,不姓公孫。
路過了恢弘大氣的太祖皇帝寢陵,柳塵沒有停下,甚至都沒有多看一眼那人山人海的盛景,他一直埋著頭,面無悲喜的朝著最遠處的角落裡緩緩走去。
這個角落很安靜,安靜得連那春雨彷彿都不願多做停留,而角落裡的墳包,也只有將軍府的花廳那般大小,墳包周圍很乾淨,沒有禁忌,也沒有青草,有的,只是一株略顯疲憊的老松,時間過得太久了,久到那老松早已不再挺拔,更無法為墳包裡面的那個人再去遮風擋雨。
稀疏的松針被那山風搖曳得呼哧作響,點點新雨撲面而來,沾溼了來人的眼眶……
千里孤墳,無處話淒涼!
站定好久,柳塵才慢慢蹲下身來,抬手撫上了那方銘刻簡單的墓碑,“元福帝姬公孫盈”這便是關於這座墳包的所有一切了……
“我娘是自縊而死的……我爹自刎那天,她躲在房間裡……三尺白綾……”
“直到今天,依然有人告訴我,他們的結合,是東陸最大的錯誤……”等到北宮馥和徐玉爻上前給墓碑前點亮了兩根蠟燭,柳塵始終沒動,就那般安靜的凝望著,“小時候,我便覺得她不夠愛我,每每與之獨處,她的眼睛裡卻寫滿了太多情緒……記憶中的將軍府裡,他們倆人幾乎很少交流……”
“嫡母曾經告訴過我,我這孃親性子太軟,活著的時候呢,總是在被動的接受所有的安排,即便那些安排她是排斥的,但她不說,彷彿她的存在,從來就不是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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