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搖曳,紅豔的蠟燭,在輕微的噼啪聲中流淌下血紅的淚。
鳳戲陽垂著頭搓著雙手,她的掌心冒汗。
誰料得到上蒼會這般眷顧於她?一個偶然的回眸,讓她知道了世上有夏靜石這樣一個人的存在,而本來不抱希望的她,竟然得到了父王的支援。
可是……似乎她的出現,傷害了另一個女子,一個對他來說很重要的女子,一個連她都忍不住要喜歡的女子。
雖然她也渴望夏靜石眼裡只有她一人,但有這樣的偉岸男子為夫,她還能再貪求嗎?不能,再貪求連天都要看不下去了。
可是付一笑竟然選擇了留在夙砂。
那天忽然聽到雪影的呼喊:〃一笑!一笑一笑!〃當車子停下的時候她看到夏靜石,是的,是夏靜石,那個向來從容不迫似乎沒有什麼能讓他露出一絲慌亂的夏靜石……他從前面的車轎上跳了下來,朝後狂奔而去。
戲陽苦笑,似乎只有那個名字能震動他的肺腑。
不光是他,還有寧非、蕭未然、凌雪影,還有所有隨行的錦繡禁衛,儘管非常有禮貌,但,言談舉止間總有淡淡的敵意和冷漠的疏離。不知道是不是她過於敏感,她總覺得,哪怕是在錦繡的喜宴上,上前敬酒的軍將文臣看她的眼光都帶著審視的意味。
扶扶沉重的鳳冠,當新娘真的好累,他為什麼還沒回房?但她願意等,他們會相扶相攜走過一生……想到這裡,她抿起唇偷偷笑了。
一更……二更……更漏細數著時間,禮樂漸漸都退了,明亮的燈也一盞一盞地撤了,只留下一對大紅的喜燭和屋角的幾顆夜明珠,屋子一下子空了起來,突然心裡也空了,開始覺得冷,冰冷的床榻,冰冷的宮室,冰冷的人。
鳳戲陽站起身取下鳳冠,說不定她的丈夫正醉倒在哪一處樓閣間等著她來找回,等他明日醒來定要好好地嘲笑他一番。
按來時的記憶,她開始朝外走,未走出多遠便碰上了夜巡的禁衛。
禁衛見到鳳戲陽似乎嚇了一跳,說話有些結結巴巴:〃見,見過王妃,王妃有何需要?〃她微笑著點了點頭:〃你從前面來的嗎?賓客尚未散盡嗎?〃
禁衛支吾著:〃王妃還是先歇下吧,酒席應該快要散了。〃鳳戲陽略一沉吟便要朝前走:〃無妨,我去看看他吧,別是喝太多了。〃
禁衛忙錯過一步將她攔住,見她揚眉看過來,終於說了實話:〃喜宴兩個時辰前便散了,殿下隨後去了書房……王妃還是回房休息吧。〃說罷低下頭,快步地走開了。
怔了許久,兩行淚從鳳戲陽的眼角無聲地滑落下來,滴落在大紅的鳳袍上,染溼了一大片,她拼了命想把淚水咽回肚子裡,卻是越咽淚水越止不住。
難道這就是新婚的感覺?都已經是他的王妃了,可是新婚之夜怎麼會是這樣?為什麼會是這樣,真不甘心啊……等了那麼多年,守得的竟是一場難堪。
一室孤寂,一夜無眠。
天矇矇亮的時候,外面傳來宮人走動灑掃發出的輕微聲響,鳳戲陽對鏡坐下,鏡中印出哭的紅腫的雙眼,卸下濃妝,脫掉嫁衣,她要去找夏靜石,她要和他好好談談。
繞過花亭,穿過水榭,在即將路過一個廊口的時候,突兀的聲音使她停下了腳步:〃……仗著身份欺壓人,把付都尉趕走了!〃
鳳戲陽微微皺起眉,聽說話的聲音語氣,應該是王城裡的宮侍,但他們談論的人……
〃付都尉也真是可憐,一個人孤孤單單留在夙砂,也不知道日子過得好不好,哎,還真懷念付都尉那手神箭,我也就只在武技大會上見過那麼一次,今後再見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另一個人嘆道。
〃誰讓付都尉出身低微呢,要怨就怨老天不公平,沒把她生在帝王之家,若她也是個公主,哪裡還論得到夙砂的公主來坐殿下正妃的位子〃,又有新的聲音加入討論。
〃是啊是啊,付都尉陪著殿下出生入死的時候,她還不知道在哪裡飲酒取樂呢,也真不明白,和夙砂打仗打了那麼些年,說講和就講和,連他們的公主都娶回來了,真不知道以後逢大祭怎麼面對那些死去的弟兄。〃前面一人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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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節:第二十九回(1)
〃殿下大概就是因為這個,昨天才丟下她跑到書房去睡……不過上次隨軍的兄弟們說起的時候,都說天下也就只有付都尉一個女人襯得起殿下的威風,在戰場上啊,她的箭頭指到哪,哪的夙砂兵就鬼哭狼嚎地逃……〃話未說完,幾人就鬨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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