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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百姓都撤到高處去,千萬別貪著財物不捨,人活著,比什麼都好,只要人活著,往後不管什麼,都能再掙回來。”李小暖傷感著,話語也有些凌亂了起來。程恪笑了起來,重重的摟了摟李小暖,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溫和的安慰著她。
“你放心,我哪會有什麼事!我聽你的,人最重要,只要人活著,萬事都好。”李小暖笑了起來,忙點了頭,揚聲叫了當值的玉扣進來,點亮了燭光,程恪飛快的洗漱了,李小暖伺候他穿了衣服,又披了件薄斗篷,看著他除了正屋,沿著抄手遊廊往院外走去,直看著他轉出垂花門看不到了,雙手合十,閉上眼睛念起佛來,求菩薩保佑,所有人都平平安安。 程恪和網頁商量了一刻鐘,出來時,遠山等小廝已經準備妥當,李小暖差玉扣鬆了各色藥丸過來,洛川忙放到包袱裡背好,幾個人簇擁著程恪,往二門走去,出了二門,一兩百名長隨、護衛、家將已經準備妥當,見程恪出來,翻身上了馬,出了王府,往西城門疾馳而去。昆河陪著嚴丞相府裡的大管事拿著令牌,幾乎同時趕到了西城門前,叫開了門,一行人冒著傾盆大雨,艱難的往汝縣、懷縣交界處行去。
天矇矇亮時,暴雨還是如注一般的傾瀉著,半點小下來的意思也沒有。程恪一行人早就衣衫溼透,艱難的前行著。遠遠的已經看到了長水驛。
周景然正歇在長水驛裡。
程恪在驛站院裡下了馬,大步往正屋裡走去。
周景然已經迎了出來,站在簷廊下,揹著手搖著摺扇,眼睛亮亮的看著渾身溼透的程恪,笑著說道:
“你來做什麼?!我好好兒的!”
“哼!”
程恪渾身滴著水,站在周景然面前,懶懶的說道:
“等不及了,來找你算賬!”
周景然呆了呆,用扇子掩著嘴,一邊笑一邊咳嗽著,讓著程恪,
“你看看你,一身的水,趕緊沐浴去,剛洛川過來,我就趕緊讓人給你準備熱水了,趕緊洗洗去,要是凍著一星半點兒的,小暖得多心疼呢!快去快去。”
程恪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一時也顧不得理他,疾步進去洗漱了。
程恪飛快的洗好出來,一邊由著青平絞著頭髮,一邊看著周景然說道: “趕緊收拾東西,這裡不能住,這是河窪處,上頭不管哪一處決了堤,這裡都是極危險的地兒,君子不立危牆之下,你不能住在這裡了。”
周景然點了點頭,轉身吩咐了靜安,不大會兒,青平給程恪綰了頭髮。外頭也收拾妥當,兩個冒著雨上了馬,往汝縣縣城撤了過去。
一路上,南河的殉情每隔兩刻鐘報過來一回,長隨小廝來來往往,通傳著訊息。傳達著指令。上游雨下的更大,南河水位眼看著離臨界點越來越近。
周景然的臉色越來越陰沉,再這麼下上一天,懷縣界碑鎮一帶,只怕就撐不住了,周景然拉著韁繩,靠近程恪,大聲說道:
“我這幾天正好來回走了一趟,這一帶的堤壩,就數懷縣界碑鎮那一帶最爛,昨天一下雨,我就和工部幾個主簿又仔細過了一遍。南河兩岸的堤壩,若決堤,必定是從界碑鎮那兒決開,這水再漲上幾分,界碑鎮那裡只怕就擋不住了。〃
程恪穩住馬,看著周景然,著急的問道:”咱們怎麼辦?”
周景然轉頭看著四周,又仰頭看了看漫天大雨,抬手抹去臉上的雨水,看著程恪,苦著臉說道:
“雖說欽天監說了有雨,你也知道,那欽天監的話,從來就沒準過!偏偏這回。。。。。。唉,我與安倍也就想著過來看看罷了。”
“你也別急,這麼大雨,下得又這樣急,擱誰也沒什麼好法子可想,那堤防修起來,哪裡是一天兩天的事。”
程恪嘆了口氣說道,周景然點了點頭,
“這會兒,也沒什麼法子不讓它決堤了,若是界碑鎮決了堤,洩了洪,被的地方也就能安然無虞了,得趕緊派人去懷縣,吩咐高縣令帶人去界碑鎮,不管想什麼法子,先把那一帶的人和東西都搬出來再說。”
程恪連連點頭,
“嗯,你說的是,不過。連東西帶人,只怕是來不及了。先撤人吧,這東西,只要人在,總能掙回來,讓汝縣孫縣令也帶人過去幫忙去,緊挨著界碑鎮的界石鄉,可是汝縣的地兒,這兩個縣唇齒相依。”
周景然嘆了口氣,傷感的點了點頭,叫了清平,遠山等幾個小廝過來吩咐了,幾個小廝縱馬往兩縣奔去。周景然和程恪艱難的趕到了汝縣縣城東邊的高家鎮上,這裡是整個汝縣地勢最高的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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