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部分(第3/4 頁)
畢竟還小,長時間維持一個姿勢,已讓她滿頭大汗,腿腳吃力。
錦榕淚眼婆娑的看著床上的小李子,哭泣的垂下頭,她已經緩過神來,以前也見過主子發癲,並不是經不起血腥的人,可第一次見主子衝著她們來,才嚇著了,現在好多了,只剩下恐懼和對力量的畏懼,昨晚,他們竟無法憾動主子一毫。
九炎落推開吱呀的小門,直接看見床上shen吟的身影,頓時百般滋味混在心頭難以自述,他曾發誓,在他力所能及的範圍內不讓他們再受到傷害,沒想到,讓小李子躺在這裡生不如死的是他。
這樣的情景,讓同樣躺過一個月的九炎落,心裡冰涼。
錦榕見殿下過來,瑟縮了一下,強壓下心裡的恐懼沒躲到角落裡發抖:“殿……殿下……”
九炎落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錦榕、小李子,是他生活中唯幾的親人,什麼主子、奴才,在他心裡錦榕是妹妹,小李子是弟弟,有他一口就有他們一口,他們是他齷蹉生命裡唯一的光明,是他卑微人生裡唯一的兄弟,全世界拋棄他的時候,只有他們為他生為他死。
這份情他牢牢地記著!
現在呢!九炎落幾乎不敢前進一步,他想說一份字帖算什麼、一張紙有你們重要嗎?可卻無法忽視,昨晚真的要弄死他們的事實,九炎落愧疚了,他覺得自己冷血自私,為了一個他認為都說不過的理由要殺了他的親人。
他果然是軍妓的兒子,行為骯髒、思想低賤,為了一己之私誰都能下手!
對!他髒!他不是東西!他根本不配當人。他既然不是人,他有什麼要檢討的!他一直以來不就是這種人嗎?很餓很餓的時候就想過把錦榕、小李子吃掉,怎麼現在為這點小事,斤斤計較了,他果然被安逸腐蝕傻了,竟然生出了叫愧疚的東西!
九炎落目光陡然一遍,彷彿蟄伏的陰暗傾巢而出,光華內斂,頓如陰河。
錦榕最想察覺道主子的變化,頓時覺得渾身發寒,縮在床邊,小臉發白不敢亂動,此刻,她一點也不敢賭主子對她的情分,她甚至不再覺得這些年溫和的主子曾經真實的出現眼前。
錦榕萬分後悔弄沒了那張字帖,她怎麼就忘記了主子以前六親不認的本性,怎麼就生了驕縱的心。
錦榕很怕,怕的縮卷著一動也不敢動。
九炎落整個思維處在一種拉力賽中,一面是黑一面是白,他覺得他該把藥放下,又覺得不能把珍貴的藥給別人用,兩種思維盯著小李子時飛快拉扯,扭曲了九炎落猙獰的臉。
突然初慧殿開殿的鐘聲傳來,九炎落猛然驚醒,看眼手裡的藥跑過去給小李子用上:“小李子,忍忍就過去了,一會就好,你有經驗。”說著開啟精緻的小盒子,把白如霜雪的藥膏塗抹在小李子頭上,手法熟練的給他重新包紮、剪掉頭髮。
錦榕膽怯的縮在一邊,察覺出主子的變化,才敢在一旁斷水送剪,顫顫巍巍的提醒:“殿……殿下,您該換洗,去初慧殿了。”
九炎落不急,初慧殿剛開門,悅姐姐都是踏著最後一刻去:“去讓孫公公請個醫士來看看,開點退燒藥,別燒壞了。”
錦榕聞言趕緊走了,心裡不禁想,如果打的是自己,主子還會不會心存愧疚?
孫公公也不含糊,偷偷找了個太醫院莫等的醫士過來。
開了藥,熬好了,九炎落看著小李子喝下,才去換昨晚沾染了泥土和血跡的衣服。
錦榕低著頭,臉色發白的候在一旁服侍,像往常一樣拿出一件想交給主子。
九炎落望著衣櫃裡最下層顏色最鮮豔、布料最好,平日不敢穿的衣服,突然道:“把那件給我。”
片刻後,九炎落又是一位有些靦腆、帶點諂媚又無比陽光燦爛的好孩子,明朗的五官舒展開來,俊美的仿若佛祖手中的淨瓶,飄逸出塵。
小李子朦朦朧朧的醒來,恍惚的不敢認臨走來看他的主子。
九炎落讓他躺好,態度從容,有些小愧疚:“是我不好。”
小李子不敢受,剛從死亡線上回來,他怎麼受得起:“奴才有錯,奴才不該跟錦榕說話,讓她分了心,沒檢視清楚,才煩了打錯,殿下怪罪應該的……殿下懲戒奴才更是奴才的福氣……”
孫公公在一旁聽著,嬌俏的臉上含著笑,微微頷首,是個奴才的好苗子。
錦榕普通跪在一旁,惶恐不已不敢吱聲。
九炎落卻一反所有態度,大氣的道:“沒事!過去了,我去學堂,再發生就讓孫公公去初慧殿叫我。”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