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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之前暫時能對家裡的情況放下心。
就在她昏昏沉沉幾乎在地上睡著的時候,被樓下傳來的一陣悶響吵醒了。
她警覺地豎起耳朵,依稀分辨出應該是有人在敲門。在這樣一個吵雜的雨夜,該用多大的力氣才能將那扇大門敲得如此響?或者說,究竟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事,竟讓人在這樣的天氣拜訪名不見經傳的布萊恩家?
博爾齊婭自然不會自己去看,她猜想僕人這會兒應該起床了。於是她湊近門邊,甚至掀開一條小縫,努力向外看。
隔著雨簾,只能模糊看到一個黑影。
間或幾道閃電劃過,照過那人慘白的臉,博爾齊婭認出那似乎是個女人。這時門開了,女人被迎了進去。
已經是就寢的時刻了,哪怕是僕人,遇到這樣的事情也難免罵罵咧咧。露西是個沒什麼心眼的姑娘,埃德加悶在被子裡讓她開門,她便也急匆匆地披了件袍子出來了。
一邊還在心裡擔心著外面的人到底是有什麼樣的要緊事。
露西點了一盞小燈,從窺孔裡看到是個眉清目秀的女人,可她現在的模樣要多狼狽有多狼狽:溼衣溼發貼在身上,還不停地滴答著雨水,雙手更是冷得瑟瑟發抖,饒是這樣,還是能看出她良好的出身。
來者說是來找先生的,露西不疑有他,把人請了進來。
愛德華也起來了,他看著來客,皺了皺雪白的眉。
既然人已經進來了,他也不便越俎代庖處理。不悅地讓露西去沏茶,然後讓她叫醒另兩個僕人去通知先生和夫人。
至於愛德華自己,則留在客廳,小心地試探著來客。
不過,蘭森夫人,就是這個迎著風雨而來的女人,嘴巴猶如蚌殼,硬是撬不出一句話。
博爾齊婭聽見樓梯上傳來紛亂的腳步聲,看來是主人要見客了。
她透過門縫,看見托馬斯下樓的身影,僕人們除了愛德華全都退了出去。她才小心翼翼地挪出門,悄悄地掩在走廊的陰影裡朝外望。
女人的臉正對著她,她一看到托馬斯出現,激動地褪下兜帽,一雙泛著血絲和疲憊的眼睛瞬間敞亮,就連蒼白憔悴的容顏也突然煥發起來。
人也意圖從沙發上躍起來。
托馬斯給愛德華使了個顏色,老管家按著那個女人,讓她只能安分地坐在座位上。
她一邊扭身掙扎一邊大喊:“哦,托馬斯,托馬斯,我好不容易打聽到你搬來這裡了。你不知道,我為了上到這座山上,吃了多少苦,也不管正下著暴雨,第一時間就來找你了。”
博爾齊婭看她說話的時候,似乎把整個生命的活力都蘊含在動情的褐色眼睛中。
然而應該在聆聽的人卻坐在對面的沙發上,低著頭撥弄菸斗裡的菸草,徐徐點上,也不回應。
一時室內的氣氛降至冰點。
那女人閉了閉眼睛,似乎是想起了什麼羞愧的事情:“我知道你看上了我的錢,現在你都得到了。可你也該想想我,我為你失去了那麼多,我……”
托馬斯把翹著的二郎腿重重放下,吐出一口煙:“可拉,我以為你今天來找我,是因為還矇在鼓裡。既然你什麼都明白了,就該知道你身上已經沒有我需要的東西了,我們何必再相見?”
聽到這句話,可拉似乎被點燃了,她奮力一掙幾乎從沙發上滾下來,跪在地上,眼淚控制不住地湧出來:“可你一直說你愛我,在對角巷,在蘭森家,甚至在舊時的布萊恩家,我……我也一直愛著你啊。從你第一次拜訪蘭森家的時候,我們就一見鍾情了,你也說,你見我第一眼就被迷住了,你忘了嗎?”
托馬斯嫌惡地瞟了瞟那攤被弄溼的地毯:“我當時的確是這麼想的,不過可拉,你要知道,逢場作戲過後,人的感情是很容易變的。”
他把菸斗背過來在扶手上敲了敲,雪白的地毯上頓時灑下一片黑色的汙漬。
托馬斯冷冰冰地吩咐:“愛德華,把蘭森夫人請出去,順便把地毯收拾了處理掉。”
站起身撣撣睡袍準備上樓。
不想一抬眼,看到安娜正站在樓上看著,該是什麼都知道了。
博爾齊婭順著托馬斯的眼光也看到母親正站在房間門口,只是不知道已經聽了多久。畢竟這麼大的動靜,任誰都不能安眠。
可拉卻彷彿看到了救星,大家都沒看清她的動作,她竟然就死死地抱住托馬斯大喊:“親愛的,我懷孕了!我懷孕了!你不能趕我走!”
其餘人一時都震驚得不能動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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