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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於一個手刀下去,謝君瑞終是暈了過去,躺在草地上就如同一堆爛泥一般,老白踢了兩腳見沒了動靜,就抬頭去看顧次莊那頭,見顧次莊小王爺還在那兒顯擺,和老於相視一眼,也纏打了上去。
這場戲自然是由顧次莊全勝,掛點小彩而終,老劉帶著人跟逃命似的跑了,末了還扔下一句:“顧次莊,你給爺等著,爺回頭帶了人來收拾你。”
顧次莊背對著江杏雨,滿臉的嬉笑,搖著扇子,卻無比威嚴地說道:“小王隨時候教……”
待老劉他們走遠了,顧次莊才回過頭來,眉梢眼角無不溫柔、憐惜地道:“姑娘,你可安然無恙,是小王來遲了,要不然定不能教這些人輕薄了你,也不會傷了謝公子。”
江杏雨愣愣地看著顧次莊,那麼高貴、那麼英勇、那麼俊雅無儔的人,竟然彎下腰來問她好不好,語氣是那樣的溫柔、那樣的憐惜,江杏雨震驚了,愣愣的一時間竟然說不出話來。眼皮子顫抖地垂下去,卻恰掃到了謝君瑞,眼淚便又如雨一般紛紛搖落:“君瑞,君瑞……你怎麼了?”
顧次莊有點反應不過來,剛才還沉迷於他視線裡的弱小花朵兒,這會兒怎麼視線又回到謝君瑞身上去了!顧次莊眉一挑,覺得這遊戲愈發的好玩兒了,這樣一來,顧雁歌只會感謝他這做哥哥的,顧次莊想得一樂。手上卻絲毫沒有停下,輕扶了江杏雨一把,卻迅速地抽開手站開些距離,顯得那樣的溫雅有禮,江杏雨不由感激地看了一眼,顧次莊遂回以一笑,無比高貴,卻也無比溫和!
江杏雨撲到謝君瑞身邊,一聲聲的低泣著,顧次莊溫柔至極的嘆息一聲,從懷裡掏出個小瓶蹲下身來,倒了顆藥塞進謝君瑞嘴裡。老劉他們打人,那自是下手有分寸的,也沒傷著人,只是這謝君瑞啊……太不濟了,竟然昏死了過去,白白浪費他一顆藥。
喂完了藥,顧次莊才目的地著江杏雨道:“姑娘,別傷心了,這瓶是皇上賞賜的療傷聖藥,所幸我擔憂有人受傷帶了出來,謝公子服過後不消片刻便會醒來。”
江杏雨似是沒聽見顧次莊的話一般,還是一個勁的抹淚兒,顧次莊仰面翻了個白眼,這女人真讓人想一把掐死,都說沒事了,還要哭哭啼啼弄得跟死人了一樣。顧次莊強壓著怒火,遞了塊帕子過去,依舊滿眼滿臉的溫柔與關切地道:“姑娘,別掉淚了,你這一掉淚被人瞧了去,還只當是我欺負你了!”
江杏雨看著正躺在草地上昏迷著的謝君瑞,又聽著身邊顧次莊的溫言軟語,不由得心裡生出一陣莫名地失落之感。江杏雨一直以來都只當謝君瑞是天、是神、是獨一無地的英雄,可猛然間發現,這神話被打破了,而且是她面前碎成了一地渣子。
江杏雨愣愣地接過帕子捏在手中,帕子上有淡淡的皇檀木香氣,那是屬於皇家獨用的香,淡淡中透著華貴與莊重,似乎那樣的遙不可及。江杏雨聞著這香氣不由得側臉去看顧次莊,卻發現顧次莊正眼神如水一般望著她,又迅速低下頭去,心中卻莫名地愈發悲切。
顧次莊見是這麼個主,便也煩膩了,這位小王爺可本就是個沒耐心的,這回只是一時興起。可這江杏雨除了拿那雙哭得紅腫了的眼看過來,就是沉默,跟個提線木偶似的,沒半點兒意思。顧次莊招來了不遠處的丫頭和小廝,讓人把這一個昏迷不醒、一個肝腸寸斷的人給送回去。
而這頭澄湖上,公主們遊著湖,高高興興的談天說地。顧雁歌和蕭永夜兩人一左一右立在船舷上,忽然顧雁歌側臉道:“蕭將軍,父王的墓在邊關,還勞你替我去上一柱清香,叩個頭……”
原主就是這麼個心思,至死也沒能去掃一回墓,原主很愧疚,連她都能夠感受到這份心情。心道何必呢,生前這樣記恨,卻在死後留那麼多不盡的思念。
蕭永夜聽著顧雁歌話裡淡淡的愧疚,點點頭卻問道:“雁兒,你過得好嗎?”
顧雁歌一怔,人人不都道她過得好嗎,這個人怎麼這麼問,近來刻意地和謝君瑞同進同出,連太子和諸皇子們都覺得她日子過得不錯了,蕭永夜竟然還會問她過得好不好?
蕭永夜把迎風吹亂了的衣帶往身後帶了一手,正巧見顧雁歌疑惑地瞧過來,便道:“雁兒的眼睛,騙不了人。”
顧雁歌徹底傻了眼,蕭永夜的眼神兒也太過銳利了些,低頭一笑,看著船下碧波盪漾,映著自己那般燦爛的臉,又不由得側過頭去,看著另一頭蕭永夜的倒影,在搖晃不定的船上,竟然如山如嶽一般沉穩從容。
“蕭將軍,你為這天下,為這世間的百姓而戰,你覺得快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