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部分(第3/4 頁)
個無可替代的江山天下去守成,被歷史稱頌,被後人景仰。為帝王者,本就深陷在一個怪圈裡,永遠出不來。
“朕每思及邊關百姓,便徹夜難安,此回議和本是一樁善舉,眾卿家以為,該如何處理眼下回屹王親自來京議和?”
朝臣們便在底下小聲的商量開了,其實回屹王敢來京城,而皇帝又壓根不出來,已經讓朝臣們很費解了,景朝慣是拿捏著天朝儀範,但也不至於在這個節骨眼上擺什麼上國風度。
朝臣們在猜皇帝的心思,但是很難猜的透,瑞王爺倒是個明白人。只是不敢明言。
整個一堂朝會下來,皇帝都沒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其實皇帝本來可以明說,但是眼下面對著滿朝由他親自養出來的反對聲音,皇帝也是無可奈何,再者皇帝好名聲,這萬一以後要是沒有個好結果,反而會成就惡名聲,皇帝冒不起這個險。
蕭永夜難得的笑容滿面,因為我們的靖國公閣下今天總算是鬧明白了一件事,原來這朝堂上的事,也就跟行軍打仗一個道理。行軍打仗講究的是真刀真槍輔以計謀策略,而朝堂上的事就是暗裡使刀子,背地裡下絆子,講的還是個謀略,要不說一理通百理呢。
其實要不是為了顧雁歌,蕭永夜永遠也不會把這理想明白,純粹的軍人和純粹的政治家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他們玩的是陽謀,而純粹的政客玩的是陰謀。在皇權之下,哪有什麼政治家,大都是些玩陰謀的政客,為名利而來。
於是我們的靖國公在想通了今天的這回子事兒後,終於從一個純粹的軍人向政治家靠攏了,天下一盤棋,從前是恪親王陪天子玩,如今就輪到蕭永夜和天子對弈了。
“唉,我竟然也玩起了這些花花心思,朝堂之上果然不是清靜之地。怪不得有人說讀書出仕都往朝堂擁擠,卻沒見擠出什麼真文章!”蕭永夜其實一直拿自己向恪親王靠攏,可把今天的事想明白以後,就覺得自然比之恪親王格調要低很多。恪親王始終是為了江山天下,是為百姓安寧的……
蕭永夜到了恪親王府,把這些話撿了些說個顧雁歌聽,顧雁歌一聽就樂了,蕭永夜看著顧雁歌笑,有些不明所以:“雁兒,你笑什麼?”
顧雁歌聞言更是樂不可支,拿帕子微微遮了遮笑的皺成一團的臉,已經是上氣不接下氣了,等笑的蕭永夜都快懷疑自己是不是招了什麼大笑話的時候,顧雁歌才停下來,笑著說:“你想多了,想當初我父王和回屹王為什麼打起來的,還不是因為我娘,父王初時也就是為了娘罷了。只是到後來,家國天下的擔子一壓,骨子裡的責任也就重了,江山天下也就由不得父王不挑了。”
蕭永夜細細一想可不是這樣,回屹王為了求而不得宣戰,恪親王為了保住自己的王妃,也為了保住家國而戰,只是最終恪親王擔起了家國天下的責任,而回屹王卻沒有能一肩扛起全族人的興衰榮辱而已:“這事兒倒是雁兒想得清楚,倒是我太過在意這些事了。”
“哎呀,現在忽然自我感覺挺不錯的,居然也有人因著我,在這兒衝冠一怒為紅顏。”顧雁歌特意口吻輕鬆的說著話,蕭永夜這人真是擔子重,今天的事兒居然讓他有了負罪感,這男人真是責任感太重了。
景朝沒有“衝冠一怒為紅顏”的典故,蕭永夜當然也就沒明白,但聽著字面兒上他還是能弄清大概的意思,便笑道:“若為雁兒,一怒又何妨。”
顧雁歌忽然傻了眼,蕭永夜忽然來的話,讓她像是三伏天吃了冰塊兒似的,涼颼颼的舒服的很,但是渾身還是起雞皮疙瘩了。顧雁歌不自在的捋了捋頭髮,眉眼彎彎一笑,低聲道:“這和永夜多年來領受的教誨相悖,可不敢讓本是蓋世英雄的靖國公,為了我一個小小女子就背棄責任和信念。”
蕭永夜卻忽然想起了多年前,當顧雁歌還是個小小丫頭的時候,隨口問過的一句話:“要是家和國只能選一個,你選哪個?”蕭永夜已經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回答的了,卻莫名的還記得這個問題,這是一個到現在,他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的問題。
“雁兒,責任真的那麼重要?”
顧雁歌想了想,點頭道:“對,一個負責任的人,才可以被信任。”
蕭永夜輕輕地拍了拍顧雁歌的頭,像他們小時候那樣:“雁兒,你的責任就是好好過日子,家國天下都不是你的責任。”
蕭永夜是擔心,有一天皇帝真的到了要拿顧雁歌換和回屹的盟約時,顧雁歌像恪親王一樣為了“責任”二字,而捨棄自身的一切,如果一定要有人背起家國天下的責任,還是讓他來背吧!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