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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雁歌卻舒淡一笑,轉瞬間眉眼裡的陰霾一掃而空,那份驕燦之色躍然面上,在一身淺淡的撒金衣裙中華採迫人:“爹、娘客氣了,並非是雁兒的功勞,爹一生為國為民立下汗馬功勞,皇上是個念舊的人,早有意要晉爹的位,只是一直沒找著時機罷了。”
謝候爺和謝老夫人相視一眼,越來越可心顧雁歌這媳婦兒了,不僅高貴、雍雅,待人接物更是處處大度端方,讓人惦念著好之餘,更讓人折服那份子少有的氣度。
謝候爺不由得道:“君瑞能娶到郡主,真是天縱之福,君瑞啊,你可萬萬不能負了郡主,否則天地神明不會放過你,皇上不會饒過你,連爹和娘也不能答應。”
謝君瑞本來還高高興興地,一聽這話,立馬蔫了下來,掃了一眼顧雁歌,意興闌珊地道:“是,爹、娘,兒子知道了。”
江杏雨本來正和謝君瑞兩兩對望,一聽謝君瑞雖然不情願,卻乾脆利落地回話,不由地又在一邊低垂著頭,黯然傷神。如絲的長髮披在兩瘦削地肩上,顯得那樣瘦弱無依,微風一吹來,便像是風中的嬌花一般,瑟瑟輕抖著。
謝君瑞憐惜地看了一眼,便再也移不開視線,在謝君瑞眼裡,江杏雨總是有委屈不會吐半個字,受了任何不公平的待遇,也會沉默柔順地接受,這樣的江杏雨,才配做他心尖兒上的女子。
謝候爺這時候也看出了謝君瑞和江杏雨之間的不對勁兒,謝候爺早就聽說,謝君瑞對某個丫頭傾心,一看今天這場面,立刻皺了眉。江杏雨這樣弱地跟小朵嬌花似的,經不起風雨的女子,在馳騁沙場,立馬橫刀過的謝候爺眼裡,比不過顧雁歌去。
不過,謝候爺終歸是個男人,一個三妻四妾的男人,他的妾裡,自然也有柔順依人的。謝候爺自然能理解謝君瑞,男人嘛,總需愛柔順地女人,但是哪家的當家主母卻都是利落堅韌的,謝候爺便以為,謝君瑞只是收個房,那倒也沒什麼。
雖然是郡主兒媳,謝候爺可也不認為收個丫頭有什麼錯。於是反倒拿眼看了看謝老夫人,謝老夫人看著微微點了點頭,謝候爺也就不管了,叫著顧雁歌道:“郡主啊,咱們一道去內祠,把聖旨供上。”
顧雁歌原本正在一旁看著這家人的反應,謝候爺這麼一喊,倒是讓她一時間反應遲鈍得很:“好,雁兒隨爹一道去。”
雖然顧雁歌比較關心,謝老夫人會留下來跟謝君瑞和江杏雨說些什麼,但是算了,就算不能親耳聽,也自會有人告訴她。
顧雁歌和謝候爺一出正堂,謝老夫人就冷臉叫了謝君瑞和江杏雨回院裡,謝君瑞和江杏雨不明所以地跟著,心下卻多少都有些不安,畢竟謝老夫人那張子冷臉,看了就讓人覺得陰沉得很。
回了院裡,謝老夫人安坐在正位上,丫頭上來了茶,謝老夫人接過喝了幾口放下來,半眯著眼睛也不去看江杏雨,只是手拈著佛珠似乎在默唸經文一樣。等得謝君瑞和江杏雨都心裡快長出白毛來了,這才眼也不睜地道:“跪下……”
謝君瑞和江杏雨相視一眼,卻不知道謝老夫人這是在叫誰跪下,於是兩人便一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表情,齊齊跪在謝老夫人座兒前。
謝老夫人見謝君瑞也隨著一道跪下,差點一口氣沒上來,直接昏死過去,抓著身旁的茶蓋碗就朝身前扔去,本是要扔向謝君瑞的,但出手時,卻偏向了江杏雨這邊。
堅硬的瓷蓋碗,滾燙的茶水悶響一聲,卻沒有落到江杏雨身上,被眼疾手快的謝君瑞給擋了下來:“娘,你這是做什麼,杏雨她做錯了什麼,您要這樣罰她。”
謝老夫人著猛咳嗽了幾聲,差點吐出血來,手指著謝君瑞,指半天愣是不知道該罵什麼好:“你……你個不長進的兔崽子,閉門讀書效聖賢,我看你是蹲茅坑讀書,聖賢沒效著,反讀出一肚子臭氣來了。”
謝君瑞聽了奇怪得很,反問道:“娘,我和杏雨到底怎麼惹著您了,您看我們就這麼不順眼,您看郡主就處處順心。杏雨做什麼您都不喜歡,而郡主什麼都沒做,您卻處處向著她。”
謝老夫人聽了這話,怒目圓睜,看著謝君瑞吼道:“什麼都沒做,郡主什麼都沒做,你爹的一等候位哪來的,孃的誥命哪來的。是,郡主是什麼都沒做,但也比你這不孝子強。”
謝君瑞本來還想回,但一看謝老夫人這樣兒,只好把話壓在心裡。在謝君瑞看來,一等候是謝候爺的軍功,本就是謝候爺應得的,關顧雁歌什麼事,而誥命……謝候爺的爵位上去了,誥命也是自然而然的事,這跟顧雁歌半點關係也沒有。
謝老夫人拿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