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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了一眼門內,只覺得院子裡群芳爛漫,站在門口都聞到了淡淡的花香氣息,她站在原地不知道為什麼腳都提不起來,只覺得這裡頭一定有什麼東西,而她內心裡渴望又害怕的,蕭永夜見她大概是不見她回應,便又叫了聲,她這才應了聲,忽然發現,不是她渴望害怕,而是原主……
蕭永夜一笑也不答,只是拉著顧雁歌進了門裡,一時間視線豁然開朗,滿園子的陽光照在花上葉上,那重重疊疊的光暈交織著,構成一幅如夢似幻的畫卷,一陣小風捲著葉子撫落在她頰邊,隨手一抹上去,這才發現臉上竟有淚水,她忽地就震愣在當場,這種熟悉感,這種幾乎要沸騰了的感覺,究竟在預示著什麼。
“雁兒怎的落淚了……”
聽到蕭永夜的問話,顧雁歌飛速地抬起頭來看著他,問道:“永夜,這裡住著誰,為什麼會有這麼熟悉的感覺,為什麼連氣息,佈局都似曾相識?”
蕭永夜笑著抬頭越過重重花叢望向深處,顧雁歌遂也看了過去,一看之下再也沒有了任何知覺,滿院子的人,花,葉都彷彿一刻間在她的視線裡消失了,她找不到聲音,找不到感覺,甚至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奇特的腦了卻很清醒。
花叢後坐著的不是別人,正是恪親王,見了她望過去,伴著吱嘎吱嗄筆椅搖動的聲音,恪親王從花叢裡頭出來。顧雁歌這才發現,恪親王的腳……竟然是不能再行走了,只是就算是坐在椅子上,由人推著出來,恪親王的身上依舊是不減當年的氣度與風采,那容顏,神態也依舊是顧雁歌記憶裡的樣子。
恪親王沒有說話,只是伸出手來,看著顧雁歌笑得慈和而溫暖,顧雁歌叫了聲“父王”便撲了過去,手腳的反應總是比腦子要快得多。等她有了感覺的時候,已經叭在了恪親王膝上,淚流滿面一聲的叫著父王。
“雁兒,父王的好雁兒,傻孩子哭什麼呢,見到了父王該高興不是!”恪親王輕輕地拍著顧雁歌,聲音一如顧雁歌記憶中的那樣溫厚。
顧雁歌抽泣的聲音越來越響,委屈的許久,見到恪親王,竟然再也忍不住了。她是一直告訴自己不要哭的,原主也慣來驕傲,從來沒掉過一滴淚。但受委屈的孩子一旦見了父母,就會把所有捱過的苦,受過的屈,通通用眼淚傾訴出來。
“父王,您真的還活著,可是您為什麼一直不見我,為什麼上次來不見過,為什麼這麼多年都不見我。他們說父王去了,所有的人都這麼說,連娘都這麼說,可是我一直不相信,那時候父王為什麼不來告訴他們,您還活著,為什麼……”
恪親王眼裡滿是愛憐,看著她說話的時候卻又有幾分痛苦與掙扎:“雁兒,你娘……去了!”
“娘不是……難道娘也活著?”顧雁歌長長抽了了口氣,這到底都是些什麼人,都有些什麼秘密。為什麼恪親王還活著,卻讓顧雁歌和恪順王妃留在京城裡,按原主的記憶,恪親王絕對不是肯受制於人的,更不會讓自己的妻女遇到那樣的痛苦!
恪親王咳了幾聲,似乎身體不是太好的樣子,神色也似是很悲痛:“你娘終是拖不住了,前些日子還是去了。雁兒,你這幾年頭還疼嗎,胸口悶不悶?”、
一提到恪順王妃,顧雁歌只覺得胸口湧上一陣深入骨髓的疼痛感,看著恪親王淚流滿面地道:“我不信……娘在哪裡,父王也一定在騙我,娘一定也還活著,你們都不要我,父王不要我,娘也不要我!”
“傻孩子,沒有誰不要你,你是父王的乖女兒,誰會不要你……”
“我不信,你們都拋工我,把我一個人扔在京城,你們不要我……”顧雁歌是很想冷靜下來,可是腦子裡沸騰的那些感覺,一點兒也壓不下去。
恪親王為難地看了一眼蕭永夜,蕭永夜連忙上來勸了幾句,顧雁歌這才稍微緩和了些,只聽得恪親王也安慰了幾句,最後恪親王又問道:“雁兒,頭已經不疼了嗎,胸口也不悶嗎?”
……顧雁歌的腦子裡閃過一點記憶,似乎原主確實是經常頭疼的,而且經常喘不上氣兒來,這才導致謝君瑞的事一氣,就那麼去了,難道這中間還另有些她不知道的內情:“不疼了,也不悶了呀,父王,到底是什麼事兒,您告訴我呀!”
“我和你娘發現之後,已經太深了,幸好你打小就瘋,常年不愛在我們身邊待著,就愛跟你那些叔叔們轉。只是……你娘身子弱,我帶著她走遍了所有能去的地方,求醫問藥卻最終無果!”恪親王說起王妃時,情緒總是特別的低落:“看來,你的身子沒事,他們還沒來得及沒對你下手。”
“父王,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