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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途,還是萬丈深淵。”
“雁兒,苦了你了。”蕭永夜現在除了能憐惜地說這句話,實在找不出任何一句話來安慰顧雁歌。手掌重重一拍落在石頭上,只道是若恪親王還在世,怎會容忍顧雁歌受此等委屈。恪親王臨走前拖他照顧顧雁歌,卻沒想到他今日竟然連照顧的能力都沒有。
顧雁歌這時卻走到了蕭記身側,看著石頭上蕭永夜發白的指節,輕聲道:“蕭將軍,我不苦,皇上比我更明白,津洲候精兵險地在手,做為一個帝王,臥榻之側又怎麼能容得下他人安睡。我只需要等而已,所幸我才十五,還等得起不是嗎?”
蕭永夜只覺得喉嚨裡發硬,長長吐出一口氣,看著在身側的那張如玉的臉龐,淡淡的光芒,確真是不苦不痛一般:“雁兒,你如何能忍得。”
“忍一時之屈,得一世之安,細想想又有什麼不能忍的。承恩公主遠嫁回屹,如今才真正是水深火熱呢。”顧雁歌笑笑,比起那個可憐的宗室女來,她已經好太多了,何況她這委屈也不是白白忍了,現在忍了將來也還是要報的。
蕭永夜看著顧雁歌,只覺得看到了恪親王一般,那份子堅定自信之色,旁人眼裡絕計沒有,更何況只是女兒之身:“雁兒,若有事,多找我幫忙,若別人幫不了你,還有我……還有你父王的一干舊屬,我們皆承你父王之恩,又受你父王所託,自然要好好照拂你。”
顧雁歌又是一笑,燦爛地問道:“若是要反君王,戰天下呢?”
蕭永夜聽了這話沉默了,他從顧雁歌臉上看不到任何表情,除了一臉的燦笑。顧雁歌眯著笑眼見蕭永夜沉默地樣子,不由得笑得更加燦爛:“蕭將軍,你這人呀,什麼都好,就是一樣兒,太認真了。父王這一輩子,忠君愛國,一身耿正,他自也希望你們都和他一樣。”
蕭永夜一笑,顧雁歌這時的笑,倒是真切清爽多了,眉目顧盼之間,似有淡淡淺淺地波瀾,在夜風這中脈脈地鋪陳開來。蕭永夜暗道,這才應該是顧雁歌應有的樣子,這樣的女子就應當常笑,且要笑得沒有一絲雜質。
“對了,說到忱王,他怎麼會在這兒?”顧雁歌正好回頭看到守驛裡,搖曳著的大防風燈籠,便側臉問蕭永夜。
蕭永夜起身來,與顧雁歌並身而立,看著守驛道:“秋水關上,處處都是忱王的家,只是沒想正巧能碰上他在守驛裡罷了,或是聽說皇上在秋水關圍獵,便過來瞧瞧吧。”
也許是終於找了個人說了一半兒心事,顧雁歌終於覺得輕快些了,蕭永夜帶著她連夜又回了營帳裡。扶疏和淨竹早已睡得不醒人事了,顧雁歌便輕手輕腳地過去,打算直接睡了。沒想到輕微的聲響還是把扶疏和淨竹給驚動了。
淨竹看著顧雁歌笑得分外曖mei:“主子,您和蕭將軍大半夜的做什麼去了,奴婢好不容易才把來探您的人勸走了,您這笑眯眯地回來,肯定有什麼高興的事兒,就跟奴婢說說唄。”
顧雁歌心情自然是好的,歡快地道:“我方才去見了個人,你不是個盡忠的好宮女麼,猜猜見了誰?”
淨竹一撇嘴兒道:“這個還用猜,主子您不是和蕭將軍出去了麼,不對……主子是和蕭將軍出去的,那是去見誰了?”
扶疏倒是笑笑在旁邊不說話兒,端了茶盞來遞到顧雁歌手裡:“主子您喝酒了?”
“嗯,就喝了一點點。”顧雁歌看著到手的杯子又被扶疏端了回去,香香的茶換瞬間沒了,扶疏又轉身調蜂蜜水去了。
等扶疏調了蜂蜜水回來,淨竹還是沒猜著,扶疏便笑笑在一旁提醒道:“也不想想,這秋水關還有誰啊,主子在秋水關上認識的人可是一隻手都數得盡。”
淨竹如夢初醒,一拍手道:“是啊,不就那個闊科旗的王爺麼,以前好像聽主子提起過。主子笑著和奴婢們說起過,說是這位闊科旗的小汗王叫阿烏子,當時奴婢們還好一陣笑呢!”
扶疏看著顧雁歌把蜂蜜水喝了,接過茶盞,遞了帕子去,這才說道:“主子,您怎麼和忱王見上了。您以前還嫌這是個化外之民,粗俗得很呢。”
顧雁歌咂巴嘴,原主的審美觀真的是很有意思:“是嘛,那是小時候了,如今看起來倒有些兒像顧次莊。”
扶疏和淨竹面面相覷,像顧次莊,顧次莊這樣的人,一個就很折騰了,要再有個像的,還不翻了天去,兩丫頭對忱王下了個定義,那就是另一個混混頭子……
第四十八章 回京,要起兵了
轉眼間,圍獵就結束了,一行人又浩浩蕩蕩地回京,謝君瑞的事兒似乎就這麼被壓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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