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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候爺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去皇帝那裡請罪,也好過讓闊科旗汗王上京來,闊科旗汗王那說一不二的性子,就是皇帝去勸也勸不回來,去皇帝那請罪皇帝只會看在津洲候一脈的份上從輕處理,何況顧雁歌還是謝家的媳婦,皇帝至多也就意思意思罰上一番。
當朝最可怕的不是皇帝,皇帝做什麼事兒還得考慮個江山社稷,天下影響,闊科旗汗王可不會,一言不和就能帶兵踩平了再去論是非。從前可是有過先例的,某個官員和闊科旗汗王爭執上來,闊科旗汗王一惱,直接把那官員的宅子拆成了粉末,然後再很有“誠意”地上殿“請罪”,弄得皇帝是哭笑不得,只好是安撫了那官員,又“赦免”了闊科旗汗王的“罪”,打那兒以後誰還敢若闊科旗那一溜的人。
忱王涼涼地在一旁看著五公主放狠話,忽然倒是覺得這個公主可愛起來,能這麼盡心盡力地維護顧雁歌,不管是為什麼原由,都值得好好讚揚。忱王忽又回頭看顧雁歌,卻發現顧雁歌跟沒事人一樣,雖然臉上表露出幾分關切,眼神卻是淡漠地瞧著,不悲不喜的,倒像是這裡的事與她完全無關一般。
公主把謝候爺和謝老夫人嚇了個結實之後,丟下一句:“我回宮找皇祖母說去……”說罷還瞧了顧雁歌一眼,顧雁歌很會意地跟上去,也丟下句話:“我去勸勸,爹、娘切莫擔憂。”
忱王便領著六公主她們跟了上去,走出了淮安候府,忱王看著笑得眉眼如驕陽一般的顧雁歌,不由得搖頭問道:“雁兒,你到底想做什麼,僅僅是嚇嚇他們而已,何必弄這麼大陣勢,我都不清楚你究竟是想讓皇上知道,還是不想讓皇上知道?”
顧雁歌見五公主和六公主上了馬車,這才看著忱王,淡淡地道:“不是我想不想讓皇上知道,而是皇上要不要在這個時候讓更多的人知道。”
忱王震驚地看著顧雁歌,皺眉道:“你這話什麼意思,難道是……”
顧雁歌朝五公主、六公主揮了揮手,笑容淺淺的回頭,看著忱王震驚的面孔,又是一笑道:“你認為咱們身邊的事,有多少是皇上不知道的,只是皇上樂意,連此刻咱們談話的字字句句,可分毫不差地流進皇上的耳朵裡,咱們還得當秘密捧著。帝王之謀,不是你我能明白的,菩提哥哥,菩提可以為骨,切不可以為心,你不是菩薩,就算你是,也渡不盡這世間恨與惡。”
忱王看著顧雁歌轉身回府,直到街上吹來一陣涼涼的風,這才回過神來喃喃低語地道:“雁兒,你這些年究竟怎麼過來的,我的迦藍染呢?”(注:迦藍染=金色驕陽)
第五十二章 各懷心思
忱王來京,住在闊科旗汗王的京邸,往日裡,忱王總是分外欣賞這做頗具江南風味的府邸,可最近幾日卻看哪哪不對勁。反覆地挑了幾個下人的錯,無可奈何地把自己悶悶地關在屋子裡。
屋子裡的牆上,掛著顧雁歌的畫像,忱王看著露出淡淡的笑容,那個小姑娘,曾經說過長大了要嫁給他做王妃,要做闊科旗裡最尊貴的女主人。那雖只是兒時的戲言,但是他卻倍加珍重地放在了心裡。
忱王永遠記得,初在草原上見到顧雁歌時,拿大大的眼睛看著他,那時見他見顧雁歌有幾分可愛,便隨手串了一串菩提手鍊掛在那小小的手上。小小的姑娘說那是她第一次收到這麼真心誠意的禮物,她會戴一輩子,永遠也不摘下來。
是啊,如今菩提珠子是沒有摘下來,可人……早已經從心裡摘除了。忱王嗤笑了自己一聲,那一夜,他也不是真的醉了,看著顧雁歌和蕭永夜在燦燦溶溶的月色之下,一個是從未有過的溫柔,一個是從未有過的爽朗。初時心裡咯噔一下,顧雁歌是已嫁之身,可如今細細想來,想必蕭永夜早已經知道了,而他已經被排除在外了。
“雁兒,你想要的始終只有他,我總是比他慢上那麼幾步。”
忱王淡淡的說著,奇異的是心裡既不疼,也不覺得苦,只是胸口酸酸澀澀的,眉眼一抬又看著牆上的畫像,露出些許迷茫的神色。也許連他自己也不曾理清過,對於顧雁歌是怎麼樣的一番情愫。
然而此夜不止是忱王,遠在行軍帳中的蕭永夜,也同樣心裡思緒翻騰。京裡的一切,一直都有人遞訊息來,當知道顧雁歌和五公主她們在候府裡鬧了這麼一出時,不由得驚出一身冷汗,但細細一想想卻又露出笑容來。
蕭永夜合上信箋,看著桌案上跳躍的燭火,胸口有一些溫熱的情緒一點點鋪陳出來,蕭永夜單手支在案上,回想著顧雁歌的一顰一笑,心就如同被泡在了溫熱而微甜的汁液裡,只覺得暖融而濃稠。蕭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