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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到人影了。士兵們心裡一驚,這才明白蕭永夜是獨自一人前去長天關了。
親衛們眾口一辭:“副帥有令,安營在此,天明雨歇後再啟程。”
士兵們也多有忠心護主的,卻是軍令如山,不得違背。
而蕭永夜在此時,已近了長天關,正好夜裡巡視計程車兵見了,連忙拜倒:“拜見副帥。”
“起……起身吧,羅安在哪?”蕭永夜本來心裡就擔著心,加上連夜的雨一淋,春來一陣寒一陣暖,更兼心緒不寧,難免會沾染上些小疾。
軍中的醫官正要切脈,蕭永夜卻一手揮開了:“我自行運功走一周天就行了,你下去把羅安叫過來。”
話才落下,羅安就從外頭撩了簾子進來了,見蕭永夜臉色蒼白不由得有些驚心,這位副帥從來就是鐵打一樣的人,今天竟然也成了這副模樣:“羅安拜見副帥。”
“起吧,大公主和敏郡王怎麼落到津洲王手裡了,為什麼津東沒有傳訊息過來?”蕭永夜雖然擔心,可這時候卻忽然疑惑起來,為什麼恪親王不告訴他實情,難道是擔心他受不了嗎?又或者,擔心他為了顧雁歌不顧一切,甚至可以把整個景朝的大業都放置一邊?
他會這麼做嗎?蕭永夜這麼自問,這天下他守護了三十餘年,是他的事業,是他的人生,是比他生命還重要的責任。
可蕭永夜也斷不會讓自己有機會,做出那種能讓他發出“得了天下失了卿”這般感嘆的事來。只是世間事,難兩全,要“天下”還是要“卿”……這不難回答,只是這天下的責任背了這麼些年,已成習慣,又如何捨得下。
而顧雁歌呢,他不能找到一個合適的詞來形容,只在此時終於明白那句“若生不獨生,若死不獨死”,是怎麼樣一種無奈,又是怎麼樣一種大失大得的氣魄。
羅安看著蕭永夜陷入沉思,等了會兒才回話:“回副帥,怕是元帥不忍讓您憂心,津洲王的人馬後面,還墜著條尾巴,派去打探的人回覆說,是津南側翼的人。路途上正好截了他們一道,暫時因種種原由,暫時不便和我們明裡相會。至於大公主的事,他們也不甚清楚,只有請副帥將來見了元帥才能問出因由。”
思量了片刻,蕭永夜心裡就有了主意:“來人,遞帖子給津洲王,有酒酬故人,清風崖相見。”
“副帥?”羅安非常不認同蕭永夜這個主意,津洲王在他看來已經喪心病狂了,而且蕭永夜還把謝君崇給埋黃沙裡了,津洲王哪來的好臉色給他,這不就是去送死的嗎?
“你且安心,依我所知,津洲王不會應約。”
“那……您還去遞帖子。”羅安更加摸不著頭腦了。
蕭永夜挑了挑打花,“闢叭”一聲輕響之後,燭火被風吹得晃了晃,光搖影移之下,一片搖曳生姿。
在忽明忽暗之中,蕭永夜卻忽然笑了:“你去辦吧,自有我的道理。”
羅安也就不多說了,第二天清早就讓人送帖子去給津洲王。津洲王接了帖子一看,心裡就泛起了寒意,側頭看著旁邊的帳裡,忽然一聲長嘆:“蕭永夜這是在明著要人啊,他婆娘在咱們手上,他竟還敢這麼明目張膽的來要,倒底是有幾分的。”
帖子上說得言辭懇切,而且,隱隱有隻要交出人質,必保全軍上下身家性命安危無恙。
“主子,咱們去還是不去?”
“不去,既然咱們手裡有牌,就得先好好晾著他。從顧青川那裡沒要來的東西,在蕭永夜身上也找補不回來。但他眼下不是還領著託孤之臣的身份嗎,他手裡掌著的可不是一星半點東西,咱們就是要半個天下,他婆娘在咱們手裡,他應該會答應。”津洲王當然知道顧雁歌對蕭永夜重要,這時只恨沒抓著兩個孩子,要不然哪還有他們說話的份。
不過這幾天他心裡也有些疑惑,這“顧雁歌和顧次莊”怎麼就那麼老實,一聲不哼,就算山路險,連夜奔逃也不顯嬌弱之態。但津洲王不及多想,畢竟人是相似的,而且追來的人裡還有“螢”的人,隔幾天就給喂藥,能不老實嘛。
“那我回時,該怎麼答?”
“開弓沒有回頭箭,往大了開吧,反正是不會答應的。”津洲王何嘗不明白自己已經是窮途末路了,只是讓他束手就擒,他自己過不去心裡這道坎。一日為軍人,便寧可戰死沙場,也不有投降於人。
津洲王的副將這時候卻動了心思,津洲王是沒有回頭的路了,可他們還有。聽說恪親王那邊對投降的將士,一律從寬處理,上了表書替他們求救。他們當然不知道闊科旗那邊的事,更不知道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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