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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叫阿銀的嬤嬤就說了:“太后娘娘,那畢竟是恆王府裡的姑娘,也是當大姑娘的養著,谷家姑娘在嫡在庶不錯,可讓她給二姑娘立規矩,只怕還是心有顧慮。您瞧,這一病了呀,就侍候前侍候後的,把自個兒都侍候病了。這谷家姑娘,性子也太溫吞了些。”
在顧雁歌看來,這話咋聽都像是排好了的……
然後就見太后當著谷家老夫人和誠郡王母妃的面重重一哼,涼嗖嗖地說:“華儀夫人啊,素聞谷家是最講規矩的人家,所以才安心地把人送過府去,先帝爺看重谷家,這也是給谷家的臉面,怎麼就不懂得珍惜呢。弟妹啊,再說說你這兒子,怎麼把個妾室寵到天上去了,這以後雨青要是嫁過去了還得了,這蕭迴雪還不得在正室頭上撒野。”
一旁的顧雁歌瞅準時機唱了個白臉,拽著太后的袖子,有些抱歉地說:“太后娘娘,要怪就怪我這做嫂子的,沒能管束好小姑子,讓她沒邊沒譜的,給誠郡王和谷家添了煩擾。話說長嫂如母啊,您也別責怪王妃和華儀夫人了,一切都是我這做嫂子的錯。”
搖搖頭,太后拉著她的手拍了拍道:“這不關你的事,哪怪得到你。你自個兒的事還一團亂的,跟著請什麼罪。這蕭迴雪啊也是宮裡過去的教養嬤嬤教的,一樣都是教,長成這樣副德行,只能怪她自己,沒事盡往歪路上趕。”
谷家老夫人和王妃連忙也說著自責的話,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攪,太后冷哼一聲:“知道錯了就好,那場面可真真是嚇壞了雁兒,瞧瞧哀家的好雁兒,現在都還在發抖呢。你們自家的家事,怎麼能遞帖子給雁兒,真真是太不周到了。”
“太后娘娘,谷家素來最講規矩,這也是揣著擔心與敬意,太后娘娘快別見責了。”顧雁歌在一旁看著,心想,看來這把火最終得燒到二姑娘腦門兒上去,古老夫人不可能讓自家的女兒受委屈,王妃也看不得二姑娘,更不能讓真正的媳婦這時候在太后面前丟了體面。
事兒到後來,果不其然麼,太后又加下了道懿旨,讓二姑娘謹守本分,老老實實學規矩,好好侍候正室。如果再不好好學,穀雨青儘管施威,恆王府和蕭家那邊如果有什麼不滿的,儘管去找太后理論。到那時候就不是宅子裡那點事了,太后得上祖宗禮法了。
穀雨青接了旨意,臉上不動聲色,心裡頭當然高興不已。這以後如果二姑娘再頂著幹,連最後的一點靠山都失去了。最重要的是,古老夫人還帶回了誠郡王府的意思,這“規矩”一定要讓二姑娘學明白、學透……
二姑娘呢,本來確實沒病,那燒也不過是自己晚上在外頭溜了幾圈發的,來得快去得快,怎及得穀雨青“病”得重呢。
一得到旨意,當時就傻眼了,門一關,在屋子裡砸了好一通東西,怒氣再也壓抑不住了。衝出門去,想著要去找穀雨青理論,一到門口就被丫頭婆子給攔住了:“姑娘,請您回去。眼下主子在病中,恐怕沒精神見您。”
本來要是讓二姑娘見了穀雨青,可能二姑娘心氣還平一點,可這一攔,二姑娘那怒火就大面積地燒了起來:“讓開,我要見穀雨青。”
丫頭婆子當然不讓,二姑娘冷笑兩聲也不再過去,只是轉身回了屋子裡思量著自己該怎麼辦。反正不能讓穀雨青好過,如果穀雨青真按旨意上說的那樣,她以後就再也別想抬起頭來了。
這邊是二姑娘鬧著,而另一頭的恆王府,是顧雁歌和蕭永夜吵吵著,弄得整個府裡上下不得安寧,於是三姨娘最近心情非常之燦爛,臉上總是掛著無比愉快的笑容。
於是在二姑娘作繭自縛的同時,三姨娘也在一步步把自己往深深的坑裡埋。
那份偽造的佈防圖,在三姨娘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拿到了手,並且正在伺機送出府去。反正眼下府裡亂成一鍋粥,上午吵完下午吵,下午吵完晚上吵,最近兩天稍微消停點了,又冷戰到底。
待到臘月的時候,穀雨青的病正漸漸好轉,顧雁歌正準備著看大戲的時候,弘璋又急病匆匆地來,卻應了那句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的話。
“小香,上頭那兩位怎麼樣了?”
“回三夫人,今兒大公主去瞧小世子的時候,正巧碰上了王爺,兩人之間那火是蹭蹭地往外頭冒,互相看一眼,各自冷哼著,真真是沒有一絲往日的情分了。”叫小香的丫頭,是三姨娘跟前最得力的。
三姨娘心底的疑慮越來越小,經過顧雁歌和蕭永夜這麼久的努力,三姨娘終於相信,那二位是真的吵架了,而且有再也不打算和好的趨勢:“辦得好,你先下去,過幾天咱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