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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裡的黃金桂也大抵落了,就連長開不謝的月季花也漸漸掉了葉子,倒是沿牆一叢叢小朵的菊花兒開得正好。燭影搖曳之間,偶爾有暗香襲來。間或傳來幾聲蟲吟,也都不如夏夜時響亮,院子裡有一池水,潺潺水裡流動著月的光輝。獨坐在窗前,聽著屋子裡兩個孩子的吱吱呀呀聲,急然覺得幸福也不過就是這樣。
隨手半開了窗,讓夜風吹進來,又小心地把屋裡的簾子拉了下來,拍外頭的涼風吹著了孩子。屋裡兩孩子也總算是折騰累了,一個個歪在嬤嬤杯裡打呵欠:“主子,小世子想是困了,奴婢們這就帶小世子去安歇了。主子您也早些安置,奴婢們告退。”
“嗯,我再坐會兒,今兒天轉涼了,注意蓋著,彆著涼了。”在弘璋和弘琨臉蛋上捏了捏,看著倆孩子齊齊地衝她笑,那種幸輻的感覺就愈發深厚了。
待孩子們睡了,已經是亥時,蕭永夜卻還不見回府。顧雁歌也嘗試著關了窗戶回床榻上睡,可總是輾轉反側地睡不安穩,只好又起了身,讓值夜的扶疏點了燭,又坐回了窗前。
這時月已中天,照得四處清冷冷,一陣涼風吹來,竟覺得有些冷嗖嗖的,扶疏拿了件披風給她披上:“主子,今夜風涼,間又該起露了,您剛出了月子別沾著了,容易傷著了身子。”
“嗯,你先去外間歇著吧,過會兒我也就睡了,也不知道王爺什麼時候回來,讓廚下備些熱點、熱湯,等王爺回來了好墊墊。”顧雁歌說完話,扶疏就領命去了。
她又趴在視窗上,忽然手下一抹,發些窗檻上有灰塵,皺眉又伸手到窗格上伸指摸了一下,竟也積了些灰,手指尖兒上全是淡淡的一層黑色。想了想又起身,拿著絹帕往床榻下輕輕掃了掃,帕子上也是一層濛濛的灰色。
顧雁歌就這麼站在那兒,臉都黑了,這時扶疏進來見顧雁歌臉色不對,便問了一句:““主子,您怎麼了?”
“老嬤嬤告歸了,新來的管事嬤嬤可好?”蕭老夫人走後,內院的管事嬤嬤的身子也不如前了,她跟蕭永夜商量了,撥了處院子讓老管家和兒子、媳婦兒都住了過去。府裡新提上來的管事嬤嬤,也是老嬤嬤提點的,她不熟,蕭永夜又少管內院的事兒,兩人也是覺得老嬤嬤選的人當然不會錯,自然就答應了。
扶疏表情有些疑惑:“主子,新來的管事嬤嬤待人和氣,處事也公正,府裡的做事兒的無不誇讚。”
“嬤嬤來以後,各院的丫頭是怎麼安排的?”顧雁歌總覺得心裡有些不舒坦,應該是有日子了,她竟然沒發現屋裡積了灰。光亮處倒是做得好好的,只是這些眼不常看、手不常到的地方,不知道成了什麼樣。
扶疏升了女官自然有女官的做派,對這些事兒也自然是瞭然於胸,當下便一一回道:“主子,八月初的時候,您還在月裡,後院的事兒由管事嬤嬤和二姨娘一道處理。仲秋節的時候,府裡換了一批丫頭,年歲到的都給了足量的銀錢放出府去配人家去了。那時候,楊嬤嬤跟主子提過一句,主子想是已記不得了。”
這些事顧雁歌倒是都知道,原本不記得的,扶疏一提,她也就想起來了:“行了,你先下去吧,把湯水熱在小爐子上,有什麼事兒明天再說。”
扶疏應聲下去了,桌上留了碗蓮子湯給她喝,她有些煩問地坐了下來,隨手揭開蓋子,拿調羹攪了攪蓮子湯,心不在蔫地往嘴裡送去,還沒嚼上兩口就發現不對勁了:““湖蓮貴,河蓮賤,青城蓮子價千金!”
她忽然就想起這句話來了,湖蓮是拈湖洲一代的蓮子,河蓮是河池地區,而青城的蓮子產量少,品種好,年年京貢著,自然身價百倍。府裡的蓮子,一直是宮裡送來的青城蓮子,自然是一等一的品質。
顧雁歌這張嘴,早就被養刁了,啃裡的蓮子嚼起來一樣,粉糯無渣,但就輸在了一個香氣上面。而且京貢的蓮子,顆顆都是經過精挑細選的,而這盅裡的蓮子,大小形狀都有些微的不對。
要不是事先有見了灰塵,她說不定不會亂想,可現在一聯絡起來,就不由得不亂想了。
“嘖,這些人的膽子倒是養肥了!”顧雁歌丹這麼嘀咕一句,蕭永夜就掀簾子進來了。
“雁兒,你怎麼還沒睡,在吃什麼呢,一臉的不高興。”蕭永夜往顧雁歌旁邊一坐,伸長脖子往盅裡一看,笑道:““你不是最愛蓮子湯了嗎,怎麼今天才動這幾口?”
顧雁歌推著湯盅遞到蕭永夜面前說:“你嚐嚐,看味道怎麼樣?”
蕭永夜就就著調羹吃了一口,嚼得有滋有味兒:“嗯,味道不錯,只少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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