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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自由之聲 第一零八章 封王
數日後的朝堂上,正當群正議事之時,內廷議事處呈上本子,擬請皇帝封蕭永夜為王。
內廷今日的議事臣正是顧應無,只見他在眾臣的驚愕之中手持玉笏大步上前,拜倒在皇帝座前:“皇上,微臣以為,靖國公為朝之重臣,先不論共尚雁郡主,單以靖國公之大功於社稷,且大忠大勇無可匹敵,理當封王。”
朝臣們一個激靈,看著皇帝,心裡一個個打著小走鼓,這……還沒歸來多少時日,這就打算撤將封王了,要把軍隊的戰時指揮權從蕭永夜這兒拿走。軍隊戰時指揮權,從來就不是皇帝一個人決定的,宗室議、內廷呈,最後皇帝點頭了才算數。雖然說要皇帝點頭,其實內廷呈議過後,就大致是板上訂釘了。
而宗室和內廷,提的無非那幾個人,蕭永夜、曲清風,這二人才是累世的將門之後,才能讓宗室和內廷放心。皇帝老早就看不過眼,卻也不好明面上違了規矩。
可今天顧應無呈了請封王的摺子來了,由此可見內廷和宗室都認可了,那就說明一件事,宗室和內廷以及皇帝的利益,首次站到了同一線上。那麼撤蕭永夜、抑曲清風,壓一干當年恪親王領過的將,而把軍政大權全攬在手裡。
這……是一言堂啊,朝臣們這時候個個心裡都轉開了心思,瑞王斜看了顧應無一眼,手微微動了動。顧應無低著頭看見了,遂笑笑示意瑞王爺沒事,瑞王爺安心了,安靜不作聲地退到後頭去了,生怕被皇帝逮著做了替罪羊。
“愛卿久於涵谷關外,夷之之兇悍,以卿之所見,除靖國公外,還有何人可領軍鎮壓,威懾千軍?”皇帝捏著手裡的紫玉如意,眼裡帶笑地看著顧應無,一個顧次莊,一個顧應無,個個都是圓臣,倒也還有骨頭在,算是朝之樑柱。
顧應無心說,這個您還問,您不是讓我揣測你的那點心思嘛,我偏不,想著又上前一步拜:“回皇上,天下萬民,鎮壓於口、威懾於身,然其心未必能服。所以,微臣以為以兵伐非上算,微臣自涵谷關回,遍見各地風物未開,民失教化。倘我朝能以諄諄之心加以教化之,必定能使化外之民皆心悅臣服於我朝,則天下何需刀兵。況朝有重將,又豈是靖國公一個,雁郡主自由失枯,如何能忍其與靖國公兩地分離,夫妻遙望。”
顧應無這一番話說得是入情入理,絕對沒有可挑之處,但真要挑,那也是處處的漏洞。當顧應無這話說到皇帝心口上去了,皇帝面帶悅色,下面的朝臣們自然也察顏會意。當然,這世上永遠不缺乏愛與眾不同,喜歡鶴立雞群的人。
比如左諫議大臣,立馬上前一步,拜倒高聲呼到:“皇上,微臣以為不可,靖國公不封王,皆是因為可威懾四方。這就好此皇上有一把利刃,縱使久藏,也掛在那兒,足可以震懾敵人。然若是投爐化劍為犁,固然是仁義之表,卻也在敵人面前少了一份依仗。”
於是朝臣們很自然地分成了兩派,一派為察顏觀色圓滑派,支援封王;一派為老臣、直臣寸步不讓派,反對封王。皇帝就這麼看著,讓他們爭,皇帝不表態,又漸漸生出一派了,和稀泥派,如老奸巨猾的瑞王爺一流。
最後顧應無一句:“皇上,這是否封王,咱們在這議論,畢竟只是論,不如請靖國公來,若是靖國公願封,自然是高封厚賞,若是不願,咱們自也是順水推舟,全了靖國公一片為目為民之心。”
皇帝對這個提議不置可否,他怕在朝堂上被一口回絕,但是一想,他是皇帝,難道還怕個臣子不成,於是大手一揮讓內監去宣蕭永夜。
蕭永夜急急忙忙趕來了,到大殿之外等皇帝宣召的時候,忽然想起出門時,顧雁歌笑眯眯揮手的樣子,心裡頭暖暖的,那些許不捨也就稍稍淡去了。都說只有戰死的將軍,沒有老死的兵,軍人本來應該在戰場上衝鋒陷陣,可這世上的事總是得一不可得二。
也許皇帝不是表現得那麼明顯,對權利的慾望太過深切,他也不會有退出戰場的念頭。也許他也始終只是個自私的人,為家為國的念頭固然壓在心頭,但更多的時候,也只想過安定的日子。
“皇上有旨,宣靖國公晉見。”
門外的小太監連忙叫了蕭永夜一聲:“靖國公大人,皇上傳您了。”
蕭永夜應了一聲連忙大踏步進殿去,帶著一身的沙場氣,行走在眾人的目光之中,一日為兵,一生從軍,就算卸去一身的兵權,他也依舊是那個沙場上無敵的蕭將軍:“微臣蕭永夜拜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帝似乎挺高興看到蕭永夜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