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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自己所處的環境,很理智的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卻仍是無法控制自己的感情,愛上了他,無可救藥……
真正令我痛恨的並不是他,而是我自己,充滿矛盾卻又彆扭無奈的自己!
或許……我根本就不該留下……
“陛下……”沙啞著聲音,我一字一頓的開口,心如刀絞,“如今陛下已尊天子之位,是否也是時候當犒賞功臣,分封諸侯了?”
劉秀愣了下,眼中的困惑一閃而過。我忽然發覺,他的情緒已經越來越容易被我捉摸到,換作從前,那樣的喜怒哀樂,一併都隱藏在溫柔的微笑下,無法窺得一二。
“如果這是你想要的……”他柔柔的眯起眉眼,一如以往的淡笑,溫柔的氣息能將人生生溺斃。
如我所願嗎?
我低垂下眼瞼,生怕被他看穿我內心深處的懦弱。
秀兒,分封吧!以你一介天子之身,去分封列侯吧!
劉秀當為帝——如果當初蔡少公所斷的讖語,真有如此靈驗,那麼就請讓我也為自己自私一回吧。
我累了,真的累了……
原諒我,不願再守在你身邊陪你渡過今後的種種難關了。因為,再留在這裡,留在你的身邊,對我而言,只是一種煎熬,一種痛徹心肺的折磨!
將恐將懼,惟予與汝。將安將樂,汝轉棄予……
當美好的回憶不復從前,當悲哀已成定局,無法逆轉,我選擇……放棄。
建武二年正月十七,建武帝劉秀下詔:“人情得足,苦於放縱,快須臾之慾,忘慎罰之義。惟諸將業遠功大,誠欲傳於無窮,宜如臨深淵,如履薄冰,戰戰慄慄,日慎一日。其顯效未詶,名籍未立者,大鴻臚趣上,朕將差而錄之。”
劉秀稱帝半年之後,終於分封列侯於有功者二十人,其中梁侯鄧禹與廣平侯吳漢的采邑均為四縣。古來侯爵,采邑均不超過一百里,劉秀這種超高“薪資”的做法,令許多文臣擔憂,博士丁恭提出異議,卻被劉秀毅然駁回。
陰識於不久前受封為陰鄉侯,在打破鄧禹、吳漢的先例後,劉秀又提出要增加陰識的侯爵采邑,另嘉許其戰功,提拔陰興為黃門侍郎,守期門僕射,典將武騎。
“星隕凡塵,紫微橫空……你在這世間找齊二十八人,封王拜侯……二十八宿歸位之日,便是你歸去之時……命由天定,事在人為!”
蔡少公當年所作讖語“劉秀當為帝!”,石破天驚,一語中的。如果當真順應他的讖語,那他告知我的所謂封王拜侯,二十八宿歸位之說也並非是當真不可能實現的夢想。
我讓劉秀封侯,一面細數那些侯爵的名單,一面卻又不禁忐忑。蔡少公的讖語不知道與我背上莫名其妙出現的星宿圖有無直接聯絡,如果有,那……背上的圖已經被我毀去,是否意味著,也許即使封了列侯,我找到了二十八宿,也沒法再回去?
我不敢胡思亂想,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希望,我都期冀著上天能夠垂憐,再次引發神蹟。
“貴人,陰鄉侯求見。”琥珀怯怯的頻頻倚門回顧。
我聞言一愣:“大哥?”話音未落,門外閃入一道頎長身影,陰識頭戴遠遊冠,身穿玄端素裳,衣袂飄飄的大步走來。
打從入宮以來,我還是第一次在宮裡見到陰識,想到陰興所透露的弦外之音,陰識一般不會主動與我見面,他若進宮,必然是發生了什麼大事,我心頭猛然一緊:“大……”
眼瞅著陰識迎面走來,他卻並未到我跟前,突然折向正殿迴廊,跪叩:“臣識,拜見陛下。”
我吃了一驚,劉秀居然在這!我以為他還未退朝,根本未曾留意他什麼時候竟已經回來了。
劉秀含笑虛扶:“陰鄉侯不必拘禮,這裡是你妹妹居住的寢宮,並非在卻非殿朝堂之上。”
陰識表情嚴肅,直挺挺的長跪在地:“天下初定,將帥有功者眾多,臣託屬掖庭,乃屬國戚,若是再增爵邑,不可以示天下。”
劉秀笑容不變,目光無意似的掠向我,我蹙著眉頭不吱聲,只是一瞬不瞬的望著姿態卑躬屈膝,言語誠惶誠恐的陰識。
“陰鄉侯多慮了。”
“趙國公孫龍曾對平原君趙勝言,親戚受賞,則國人計功也。若陛下看在貴人面上格外賞賜臣,臣惶恐,愧不敢當,還請陛下收回成命。”
無論劉秀怎麼勸說,陰識只是跪地不起,叩首一再懇請劉秀收回對他的厚賞。劉秀最後只得無奈的向我求助:“麗華來勸勸你兄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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